“好。”傅南洲得到满意的答案,挂断电话。
傅西洲一直看着傅宗泽,“没想到老三都三十岁了,可爷爷竟然还会用哄孩子的语气跟他说话。所以说啊,宝贝就永远是宝贝。
“爷爷果然是最在乎老三的,只要关系到老三的生死,就连老情人的女儿都不管了。”
啪!
傅宗泽抓起茶杯就狠狠砸在傅西洲脚边,“你给我住口!”
杯子砸过来的时候,傅西洲不躲不闪,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对上老头子腥红的双眼,他笑容扩大,阴森又嘲弄,“爷爷的手真是没有年轻时候有准头了,我记得小时候您用杯子砸我,能精准的把我砸得头破血流。怎么,岁数大了,戾气没那么重了,所以知道手下留情了?不对啊,您好像不喜欢我,怎么会手下留情呢?”
傅宗泽嘴唇哆嗦,枯瘦的手攥了拳头。
这时候傅恒从楼上下来,大步走到跟前,冷冷瞥他一眼,“够了,你想气死你爷爷吗?”
傅西洲冷笑,“我可不敢。””
傅恒收回视线,把药递给傅宗泽。
傅宗泽皱眉看了一眼,“不是晚上才吃吗?”
“硝酸甘油,含着,你心脏不好。”傅恒嗓音沉冷,听不出一点感情。
傅宗泽深深的叹口气,把药含在嘴里,让管家跟傅恒扶着他上楼休息。
“对老二,别那么严苛。”傅恒出声。
傅宗泽没有说话,只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出现很多孩子们小时候的事,尤其是那年过年。
当时三个孙子,两个孙女,儿子跟儿媳都在身边,气氛其乐融融。
可因为一件小事,老二跟老三就打了起来。
男孩子都调皮,尤其那时候南洲七岁。
老话说七岁八岁讨人嫌,南洲正好那个年纪,性子本来就倔,再加上想跟自己妈撒个娇,可谭雅却推开他,宁可去跟贵妇打麻将也不愿意陪陪他,更是让南洲失望透顶,憋了一肚子气。
西洲也还处在人嫌狗不爱的年纪,从小就性子阴暗,两人就因为一个玩具车掐了起来。
傅西洲从小就手黑,抓起合金的玩具车砸在老三的头上,瞬间把他砸得满脸是血。
看到孙子被打哭,暴躁的傅宗泽抓起茶杯就砸在了西洲的脸上。
傅西洲也满脸是血,哭着质问:“你为什么不打老三?”
“你跟老三能一样吗?”傅宗泽质问。
傅恒见老二被打,一脚踹在老三肚子上,厉喝:“给你二哥道歉!”
谭雅没走远,听见动静折返回来,看到傅南洲捂着肚子,问都没问一句,只是撒泼的抓住傅恒的头发,尖叫道:“你什么踹南洲?!为了那个贱人是不是?!”
总之那个年鸡飞狗跳。
傅宗泽迷迷糊糊,好像又看见了谭雅。
“爸,您真的不救孟德彪吗?他救过我的命啊。”
傅宗泽老泪纵横,“小雅啊,你怎么能说出这句话呢?他要杀南洲,那是你亲儿子啊,你真的忍心给孟德彪这个机会,杀死南洲吗?”
傅恒站在傅宗泽面前,脸上的表情不像先前那样冷峻紧绷,明显有所松动。
他也想起了那年过年,自己踹在傅南洲肚子上,那孩子疼得半夜哭醒。
喉结滚了滚,他转身离开房间。
而在傅宗泽的眼里,是谭雅离开了,就像是心愿已了,不再留恋人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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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这边也让医生替孟德彪取出了子弹,做了缝合手术,推到了病房。
孟德彪麻药没过,但人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