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娘好意。”石母不冷不淡道:“你祖父是老毛病了,他性子你也知道,不喜欢大动干戈,府中也有府医看顾一切皆好,您不用担心。”

    “哎,祖父还是这么固执。”石南溪感叹了一句,说完问候的话,石母这边不想再绕圈子,她揪着帕子,关切的问:

    “娘娘,您召臣妇来畅春园可是溶月出了什么事,她不比你,自嫁给四阿哥后,臣妇日日在府中担忧,怕她过得不好,怕她受了欺负。”

    说着,眼睛都红了,可见是真的担心,然而这一幕却非常刺人眼。

    都是女儿,这位可好,进门来一句对娘娘关心的话都没有问,只一心大女儿,红缨杨嬷嬷为娘娘不平,有些担心的看向娘娘。

    石南溪微微垂下眼睫,让人看不到表情,可那不停颤抖的睫毛让人知晓她心里的不平静。

    只是她没有说什么,等再抬头时,她刚刚进门时还残留着对石母的丁点孺慕彻底消失了。

    她抿唇,有些疏离道:

    “额娘不用担心,侧福晋无碍,她只是想你了,所以让本宫召你来畅春园看她。”

    一听石溶月想她了,石母当即一脸惊喜。

    “溶月想臣妇了?果然母女连心,她肯定也知道臣妇想她了。”

    说着她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声音带着感动的哽咽:

    “她是好孩子,孝顺的孩子。”

    这话说的,好像石南溪不孝似的。

    红缨等人不忿,但没有插嘴。

    屋内寂静。

    等石母平复下心情,就急着要去看望石溶月,只是她今日来还有个目的。

    想到这,石母按捺下急切,擦了擦眼角,看向石南溪,脸色严肃了下来。

    “臣妇今日来还有件事,听说娘娘独宠于后宫?”

    石南溪端茶的手一顿,心头飞快运转,石母为何问这话?还有她想干什么?

    面上却似愣住了,过了会,她回神赶紧放下茶盏,咬唇看向石母。

    “额娘,这是宫闱之事,你听谁说的?”

    石母最瞧不得石南溪蠢笨的样子,她还以为入了宫变聪明了,没想到内里还是没变,果然乡下的野丫头就是披了层凤凰的外衣还是成不了凤凰。

    她神色沉了下来:

    “娘娘,臣妇在问你是不是独宠后宫?你知不知道后宫不可独宠,你忘了先帝爷的董鄂妃了吗?你自己找死,别连累家族,别连累溶月。”

    更何况溶月还说皇上不是真心宠爱石南溪的,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打脸工具人,一切风光都是假的,到时她可不想跟着丢脸。

    想到这,她不再浪费时间跟蠢货解释,直接命令道:

    “女子当贤良淑德,不可善妒,你以后不可独宠后宫。”

    石母这一番话让屋内寂静了下来,石南溪神色不变,眼眸却暗了暗。

    不愧是亲母女两人,一样的傲慢自负,认不清身份,她没有开口,知道杨嬷嬷会出面。

    果然下一刻,杨嬷嬷立刻疾言厉色的出声:

    “石夫人,您这是以下犯上指使娴妃娘娘?”

    石母没想到一个嬷嬷敢指责她,当即脸色越发阴沉,盯着杨嬷嬷,怒道:

    “大胆,我与娘娘说话,岂由你一个奴才插话的份!”

    杨嬷嬷列步出来,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

    “老奴跟娘娘请罪,不该随意插话,等会自当领罚,只是石夫人虽然是娘娘的额娘,但娘娘入了宫,就是皇家的人,宫有宫规,石夫人先是妄言宫闱之事,又对您以下犯上,您得皇上信任,协理后宫,现在整个后宫都在寻您的错,若夫人对您以下犯上的事传了出去,被捏了把柄,于您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