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安撩起眼皮,锋利的眉眼直视白梦寒:“又玩欲擒故纵?”
白梦寒脸上堆起假笑:“哥哥很了解我嘛。”
沈随安淡淡道:“对于枕边人,基本的了解还是要有的。”
“枕边人?”
白梦寒窃笑,脚尖不安分地踢踢沈随安的小腿。
沈随安绷直身子,任由她的脚在桌布的遮掩下胡作非为。
“小姐,这是那位先生送给您的!”
侍者端着托盘,把一瓶红酒摆到白梦寒面前,托盘上还有一张卡片和一朵红色玫瑰花。
白梦寒顺着侍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遥遥冲她举起酒杯。
沈随安一僵,并腿把她的脚困住。
白梦寒抬起下巴,旁若无人拿起玫瑰花,放在鼻子下轻嗅,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她轻笑一声,红唇在玫瑰花瓣上轻啄一口,翻转手腕送给对面的沈随安。
“Dedicatedtoyou,mybeloved!”
沈随安眉目舒展,淡笑着接过玫瑰,别到衬衣口袋里。
鲜艳的玫瑰点缀在白色衬衣上,玫瑰下的那颗心脏,因为她的话软作一团。
他俄语学得好,英语一般,但也听得出来,她说的是:
献给你,我的爱人!
“玫瑰我们收下了,麻烦把红酒还给那位先生。”
白梦寒没有打开卡片的意思,连同红酒一起,让侍者退回。
沈随安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愉悦的气息,白梦寒挣扎着抽回脚,笑骂他一句:“暗爽哥!”
听不懂的话一律当没听见,沈随安垂头,瞄一眼胸口的玫瑰花。
送她玫瑰花,她应该会答应跟自己谈恋爱吧?
侍者送上白梦寒点的菜,白梦寒拿起酒杯,轻轻和沈随安碰在一起。
沈随安不爱甜食,一块蛋糕一口没吃,白梦寒招手叫来侍者打包。
侍者神色怪异地打量他们,白梦寒沉下脸,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您是我遇到第一位要打包的顾,我只是觉得新奇。”
白梦寒看出他脸上的不屑,回问道:“我付了钱,这就是我的所有物,我凭什么不能带走?”
“当然可以,我给你装起来。”
侍者态度敷衍,随意拿个纸袋,把蛋糕装进去。
蛋糕散做一堆,沈随安拿起来,道:“我听说你们国外,把顾当作上帝,但看你的态度,你也并没有把你们的上帝看得多重要吧?”
侍者哑口无言,沈随安打开门,白梦寒高傲地抬着下巴走出去。
“今天表现很好。”
沈随安突然开口夸一句,白梦寒反应一会,才明白他在夸她打包蛋糕,不浪费粮食这件事:“表现好有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
白梦寒左右看看,趁没人注意,凑到沈随安面前,暧昧道:“亲五分钟?”
沈随安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不自然的红色顺着脖颈攀爬上脸颊。
“现在不行!”
沈随安斩钉截铁拒绝她,加快脚步和她拉开两米距离。
“哼!”
白梦寒哼一声,慢悠悠跟在他后面。
“可以给你奖励,”坐到车上,沈随安启动汽车,双眼直视前方,沉吟道,“把蛋糕吃完,再给你奖励。”
“你要撑死我吗?”白梦寒嘟嘴,“你看我肚子撑得这么圆,怎么再吃下一整块蛋糕?”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你要是浪费粮食,明天我就让李姐给你做忆苦饭。”
白梦寒苦着脸:“不要!”
“那就把蛋糕吃完,你太瘦了,比秤砣……”想起白梦寒不喜欢他拿秤砣和她比,沈随安改口,轻声诱哄她,“吃完奖励你十分钟。”
“别找借口,你就是单纯想亲我,我这么聪明的小脑袋瓜,你可骗不到我。”
白梦寒皱皱鼻子,抓起装蛋糕的袋子,拿小勺挖一点奶油送进嘴里。
沈随安心里像是有爪子在挠一样,酥麻的痒意遍布全身。
凝神把车开得平稳,听她一边吃蛋糕,一边嫌弃地说:“太甜了,好腻!”
一脚把车停在家门口,沈随安转头,目光炯炯看着她:“很甜吗?”
“对啊,你要尝尝吗?可惜被我吃完了,不过……”白梦寒放轻呼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可以尝尝我的。”
“呵~”
沈随安胸腔振动,挤出一声闷笑,捧着白梦寒的脸,覆上她的红唇。
舌尖勾缠在一处,他品尝到甜腻的奶油味犹嫌不够,心里的小兽叫嚣着要索取更多。
“停,够了够了……”
白梦寒推开他,歪在车门上平复呼吸。
沈随安露出手表给她看上面的时间:“说好的十分钟,多一秒可以,少一秒不行!”
可怜的猎人引狼入室,以身饲兽的后果就是眼圈红红地捂着嘴巴跑进门。
“梦寒……”
一溜小跑进厅,脚刚踏上楼梯,白梦寒就被背后幽幽的声音吓得僵在原地。
转身借着月光辨认出李姐,白梦寒松口气,拍着胸口道:“李姐,你怎么不开灯?吓我一跳。”
“你们去哪吃饭了?我去了国营饭店,怎么没看见你们。”
月光不够明亮,白梦寒看不清李姐的表情。
但她却是不悦地皱起眉,道:“抱歉,李姐,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分享给别人。”
李姐尴尬地搓搓手,小声说:“你别怪我管得宽,你干妈不在家,我得照看好你们,不能让你上当受骗。”
“李姐,等干妈回来,我会跟她推心置腹地聊聊。”
白梦寒不欲多说,转身上楼。
沈随安站在玄关处,把她们的对话尽收耳中。
“李姐,梦寒年轻气盛,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有事可以来找我谈。”
沈随安打开灯,到沙发上坐下,伸手做一个“请”的手势,让李姐过来坐。
这是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李姐拍拍腿,过来坐下,简短道:“我给孔宁拍了电报,她还没有回复,不过我想,她不愿意看到你们谈恋爱。”
“孔姨那边,你不用操心,等她回来,我会登门拜访,”沈随安话锋一转,严肃地说,“李姐,我知道你在薛家很多年,他们都没把你当外人,但梦寒终归是个自由的个体,我不希望你干涉她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