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惜点头:“是。”
周屿彻骤然变了脸色,咬牙切齿地问:“是徐肯?他那点年薪,可填不上你爸那个无底洞。”
话说得很难听。
谭惜还是不生气:“跟他没关系。”
“呵。”周屿彻扣住她的手腕,举到与肩膀平齐的位置,逼她看着他的眼睛质问,“还是说,是上次那个李总?他私下联系你了?”
他凶狠的像是要把她活吃了。
谭惜抽了一下手腕,没能摆脱他的桎梏,她坚持着方才的说服:“周总,请你放手,解除劳动关系后,这些就全都是我的隐私了,不方便告诉你。”
这话招来了周屿彻的冷笑声:“隐私?谭惜,你卖给我的那一天起,就不存在隐私这个东西。”
他稍微加重了一点力道,谭惜就被他拽得七零八落,被迫往卧室方向去了。
他们曾经在那张大床上纠缠过不知道多少次。
谭惜当然明白他的打算,她用另一只手抓住门框,拼命挣扎着想要甩开他:“放手!你不走的话,我走!”
周屿彻第一次见她抗拒到如此地步,面色越发阴沉:“你能走到哪里去?就算你打算卖给李总,那也是一个月后的事,今年的年薪你已经拿了,就得履行义务!”
谭惜一愣,面上扯出一个讽笑:“好的,老板。”
她抗拒的动作停了下来。
一个月而已,她做事向来有始有终,哪怕是当工具人,也会在期限内履行自己的义务。
床上召之即来的玩具,床下挥之即去的工作。
周屿彻不满地拧紧浓眉,一根根掰开她扣在门框上的手指,然后毫无温柔可言的将她打横抱起抛到床上。
谭惜闭上了眼睛。
这天晚上,周屿彻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了她身上,等到云霄雨霁,她浑身都像是被人拆过一遍,跟身上的睡衣一样被蹂躏的不成样子。
周屿彻自顾自地进了浴室洗澡。
谭惜眼角划过一行泪水,缓缓没入发际不见了。
等周屿彻洗完澡出来,重新穿戴整齐,她还是连调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嗓音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周屿彻背对着她,不耐烦道:“有事就大声点说。”
“你跑到我这里来寻欢,难道就不怕我告诉秦湘湘么?要是她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你永远都不可能追得到她了。”
谭惜望着天花板问。
周屿彻戏谑的笑了:“想得到一个女人可不能靠追,得靠筹码,我手里有她想要的东西,难道还怕她不会自己扑过来么?”
他侧过身,目光落在半死不活的谭惜身上反问:“当初的你不就是这样扑上来的么?”
谭惜偏过头去看着他,一言不发。
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周屿彻随手丢在枕边的手机响了一声。
谭惜循声望去,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讯息:周总,谢谢你今天见义勇为,救了我爸妈,但你的钱我不能收,已经转回去了。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
是秦湘湘发来的。
她把周屿彻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不等谭惜看清楚之前的其它对话,周屿彻过来拿走了手机,他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唇角上扬,眉头也舒展开来。
他指尖跃动着回复了什么,然后居高临下地睨着谭惜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留宿成了没必要的事。
谭惜闭上眼睛装睡,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周屿彻没察觉也不在意,直到经过厅时,余光里瞥见了沙发上的衣服。
那是一件男士外套,款式偏于休闲,不是他惯穿的风格。
周屿彻骤然回身,站在卧室门口质问谭惜:“那是谁的衣服?”
他目光里带了刺。
谭惜笑了:“捡的。”
周屿彻用一根手指把那件男士外套勾了起来,“那你手气够好的,一捡就捡到一个名牌。”
“可能是因为要转运了吧,好事都找上我了。”
她没有反抗的权力,不过说几句总归是可以的。
周屿彻也笑了,虽然是冷笑:“看来我下手还是轻了, 让你还有力气跟我吵架。”
“周总毕竟也上了三十,”谭惜哼笑了医生,说:“正常。”
周屿彻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警告。
谭惜不惧,直接看了回去。
周屿彻转身之际,嗤笑着补了句:“丑话说在前面,你可千万别被传染乱七八糟的脏病。”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
哐当。
公寓门是被重重摔上的。
谭惜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她拖着一身的粘腻去到浴室里,等洗完澡回来,走路都变得踉跄摇晃。
可是床单能不换,大不了在沙发上凑合一宿,衣服却是不能不洗。
她答应了徐肯,会把外套洗干净再还给他。
谭惜披着毯子倒在沙发上,在洗衣机的工作声中沉沉睡去。
失去意识之前,她苦中作乐地想,幸好公寓里配的洗衣机有烘干功能。
翌日上午,谭惜开车去了公司。
时间卡得刚刚好,不至于再像前几日一样手忙脚乱,被部门里的其他人以为她累得迟到,而是恢复了从前的节奏,能够游刃有余地开始一天的工作。
可还是有人来得比她更早。
谭惜刚进人事部所在的办公区,小王就迎了上来,挤眉弄眼地看着她。
其他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但是也时不时地抿嘴笑,目光里满是善意的调侃,氛围就像八卦即将发生前一样。
谭惜莞尔:“你专门在这里等我,是闯祸了么?”
小王是个机灵的,每次鬼鬼祟祟准没好事。
“谭经理,这次可不是我故意开你的玩笑了。”她神秘兮兮地一指办公室里面,“徐总专程为了等你,早早就来了,一直等着你呢。”
得,昨天警告的话算是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