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蔑一笑,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似是不怕,又或是不信。
“花娘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非要离开冀州城的,少了婚奴,自然有人顶上来,我也不是一天两天行婚奴之事,老爷看中我的能力,这才授予玉狐庙给我住。”
这玉狐庙是归官老爷管,但它能有今日盛状,毕竟是赤狐花钱找人一手操办好的。
我但凡开口要回玉狐庙,官老爷不会不同意,只是这收留的人就没地方可去了。
我不同她计较,只要她夜晚离开即可,不能妨碍了我与徐文盛的好事。
“我劝你别费功夫了,全城人都知道你是官老爷收留做妾的,哪能还在玉狐庙里任为婚奴一职呢。”
耳旁传来嗡嗡尖细声,我不愿与她计较,全然当作没听到罢了。
“别的不说,我晚上会给你在栈订好房间,别再住这庙内就是。”
我仅是提醒,如若她不遵守就只好派人把她赶出去了。
对待敌人最好的手段就是无视。
我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她气不过那番,快步追到我身后。
在庙门口时,我抬脚过门槛,胳膊被她捏住狠狠的往后拽去。
我没有丝毫防备,脚下踉跄两步往后倒去。
“凭什么,凭什么你一副管事的样子,这玉狐庙是我的,岂能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把话说清楚,凭什么要我去住栈。”
长得倒是一副好模样,行事起来作风狂妄至极。
就她这样子去做婚奴,教予他人房事,是怎么入了达官显贵的门槛的。
简直泼妇一个!
由于没有可以支撑的地方,我崴到在门旁的那一堵墙根处,胳膊肘被磕的隐隐作痛。
不愿与她计较,我扶着墙面艰难站起身来。
脚崴得走不动路,一瘸一拐的。
身后又传来嘲讽冷笑声,“看看你这样子,老实待在官老爷身边伺候着吧,就别出来跟我抢地盘了。”
我越过门槛,抬脚的功夫一只手伸了过来,扶住了我的胳膊。
“小心。”
官老爷脸色冷静,看我的眼神独有柔情。
他将我接过门外,眼神示意小厮帮扶我抬上马轿。
身后传来他斥责之声,教训着那美娘。
“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没想到你平日里温柔贤淑,知书达礼,都是装的,竟如此泼辣欺负花娘,她好歹曾是这玉狐庙的主人,让你在此借住只是看在你有功劳在身,能延续婚奴一职。如若是这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如弃婚奴一职,你以后不用在这里待着了。”
“老爷,不公平啊,花娘如今已无心无能任职婚奴,唯我美娘能助老爷维护达官显贵者,你若是弃了,得不偿失啊。”
官老爷是与达官显贵关系尚好,那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并非是他要主动交好那些人。
美娘误会了不说,这样一番言论刺激着官老爷,显得他很低廉,需要以婚奴来维持与他人关系。
我侧脸过去,余光中看到官老爷气的跺脚。
他指着美娘,气的说不出话来。
半天才道出,“亏我觉得你聪明伶俐,你知不知道这玉狐庙后来兴起,全是看在花娘的友人看在花娘的面子上所建,与我无关,本就应该得到她的应允你才能住,我只不过对花娘说了点好话才让你在此安心借住。”
我这才明白,原来美娘那么大的底气,是官老爷在身后撑腰。
官老爷老脸羞愧难当,一时充了胖子,却被这不知好歹的女子打肿了脸。
也不愧她聪明伶俐,对得起老爷的栽培。
当即明白过来,跑到轿子前对我求饶。
“是我不知好歹,求花娘饶恕,您菩萨心肠放我一马,不同我计较便是,我今晚……哦不,现在就搬离玉狐庙找栈去住。”
我冷眼相看,心累了倦了。
无碍,算是斗了个嘴罢了。
官老爷在这,我自然不会小心眼同她计较。
“罢了,我看你挺知好歹的,既然官老爷有心留你,你就继续当婚奴罢,只不过一到晚上就去栈住就行了,也能睡个好觉,银钱我会替你付的。”
我积累的财富甚多,曾经的庭院里,金银珠宝多的是。
随便拿出来一个就够付掉她一辈子的住宿钱,帮我维持玉狐庙的香火她也有功,让她不委屈住庙中的小房子,舒舒服服的住栈的大套房,她再满意不过。
她没有再问原因是什么,急忙跪下连连磕头道谢。
只是我这脚疼的很。
“我给你找大夫过来,话说咱这冀州城来了一位神医,听说包治百病,邀他进府内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