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生气的师尊,真难哄啊
萧清河见他神色虚弱,皱眉,“你当真没事?”
“区区小伤,不足挂齿。”燕云鹤轻轻一笑,“只是有伤在身,怕是今夜打不过那人了。”
萧清河:“???”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打架?
为何还专挑晚上打?
谢筠不再耽搁。
他生怕再多耽搁几秒,他就舍不得放师兄回去了。
于是,重重抱了萧清河一下,“师兄,我只是暂时把你还给他,待到他痊愈,你可要来找我。”
“这是自然。”萧清河摸摸他的脑袋。
一开始只是想抱他大腿,现如今,他是真真切切将他当成师弟来看待了。
他的心思,全然写在脸上。
谢筠长叹一声。
他的师兄啊,终究没有听懂他的在说什么。
也罢,来日方长。
终有一日,师兄会明白他的心思。
“师兄,我……”他凑在萧清河耳边,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什么。
没等萧清河听明白,他便决然转身,拽起燕云鹤,消失在萧清河的视野之中。
而在这时,系统一板一眼的电子音响起。
寻找小楼任务达成!新任务!照顾白玉卿,直至痊愈!
萧清河攥着从白玉楼身上拽下的玉佩,抬眸,深深看了一眼谢筠离去的方向。
而后,压下心头那一丝古怪的,若有若无的刺痛感,御剑飞行,朝宗门赶回去。
诛魔宗。
十三峰殿内。
“出去。”
宗门弟子再次到来一碗热乎乎汤药。
已经不知是第几回了,然而刚到门口,听到的又是这两个字。
那弟子神色苦哈哈的,委屈极了。
在找到所有白玉杯碎片后,所有人便被赶出殿内,连送药都送不进去。
玉卿师尊向来冷静沉稳,也不知怎的,突然变得如此任性,真真愁人。就在这时,一双手接过他手里的药碗。
“萧师……”
“嘘……”
来人正是萧清河,他压低声音,“师尊性情冷漠,不喜旁人近身,我来吧。”
他端着药碗,一只脚刚要踏入殿内,便听到毫无起伏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病态,“我说过,除了清河,谁也不许进来,都出去。”
这算不算双标?
献了三年殷勤,可算没白费啊。
萧清河欣慰。
再看此时的师尊。
依然矜贵端方,肤白如雪,冰肌如玉,一如既往高岭之花。
却在眉宇之间,萦绕着几分战力天花板大佬本不该染上的病气。萧清河:“……”
传信鸽的书信是谁写的?
病危?
差点吓死他好吗!
心中悬着的石头,稍稍落下,萧清河上前一步,才看清此时白玉卿正在做什么。
堂堂诛魔宗首座,向来高傲自恃,我行我素的男人,正对着一只丑丑的白玉杯,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手中捏着一枚小碎片,珍而重之地往那缺口小洞上补去。
听到身后动静,他语调微沉,“出去!”
“师尊……”
白玉卿猛地顿住,倏然回头。
四目相对。
他眼中似乎千变万化,微微启唇,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只哼了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萧清河get不到他的怒点,小心翼翼道:“师尊,徒儿才下山了三日……”
白玉卿眯起眼,“你在责怪为师限制你自由?”
“徒儿不敢?”
“不敢,还是没有?”
“不敢,也没有……”
“为师累了,你出去吧。”白玉卿拂袖而起,到床榻上躺下。
是背对着萧清河的。
萧清河:“……”
这股他背着师尊在外头偷腥,被师尊发现后,惹师尊不快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这股想要跪键盘的错觉,又是怎么回事?“师尊,徒儿下山,当真是为了寻找小楼,并且……”
“为师要歇息了。”
“……”
得。
真在生气。
并且气得不轻。
“徒儿将药放下,师尊可要记得喝。”
说着,他将目光落在那只满是裂痕的白玉杯上。
这是某一年,师尊生辰,他亲手为师尊雕琢的礼物。
丑是丑了点,但师尊一直很爱用。
不知是谁,竟将这它打碎了,难怪师尊在气头上。
若是修补好它,师尊会不会消气些?萧清河伸手,不小心碰到未粘好的碎片。
“呯……”
一声细响。
床榻上之人,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扶那白玉杯。
撞上萧清河抬眸的目光,他迅速收手,又背过身去。
发出轻轻一声哼。
萧清河:“……”
生气的师尊,真难哄啊。
然而,他不消气便不喝药,不喝药,便无法痊愈,恶性循环。
当务之急,是先让他消气。
“徒儿不打扰师尊休息,先退下了。”萧清河捧着白玉杯和碎片,退到殿外。
竟真走了?白玉卿皱眉,翻过身来,盯着殿门。
良久,萧清河都没有再出现。
他眉头皱得更紧,便要起身过来看。
突然,打开的窗户上,晃晃悠悠举起一只白玉杯。
白玉卿动作一顿。
只见那白玉杯已被修补完整,虽然依然看到一道道裂痕,但已然是一只完整杯子。
只是放在窗口边缘,颤颤巍巍,仿佛随时要掉下去。
白玉卿拧眉,似乎在去扶正,与不去扶正之间,来回迟疑。
没多久,窗口又伸上来一只手。
放下一只木雕的小土狗。
白玉杯上的小白猫本就有些丑,那木质小土狗似乎是仓促雕的,边缘粗粝,尚来不及精心雕琢,比小白猫更丑。
姿势还是跪着的。
狗耳朵耷拉着,仿佛做错了事一般,那狗眼睛索性就不雕了,画了两个黑点点代替。
并在黑点点旁边,画了两道泪痕。
这泪痕,倒是栩栩如生。
随之,便见那手,捏着那只小土狗,模仿跪拜的姿势,朝那只高傲小白猫拜了三拜。
熟悉的声音,可怜巴巴从窗口传来。
“师尊,徒儿错了,莫生气,好么?即便生徒儿的气,也莫要拿身子开玩笑,先喝药,好不好?”
白玉卿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一道柔色,语气却依然冷硬,“你总是这般,犯了错便用这些小玩意儿哄为师,你当为师是三岁孩童?”
话音落下,便见那只小土狗吧唧一下,从窗沿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