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人今日高升,本皇子特来祝贺。”

    二皇子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那套被随意丢弃的官服。

    叶君阳微微一笑,道:

    “殿下说笑了,若不是殿下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我哪有这个荣幸啊。”

    “能从大夏来南诏安身,也是多亏了殿下。”

    他这话半真半假,却成功取悦了二皇子。

    只见二皇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语气也亲近了不少:

    “叶大人说哪里话,你我二人相识一场,本就是朋友,互相扶持也是应该的。”

    叶君阳心中冷笑。

    这二皇子看着精明,实则蠢笨至极。

    如今自己在朝中孤立无援,他却上赶着来拉拢。

    也不想想自己这块烫手山芋,他能不能拿得住。

    “殿下说的是,在下感激不尽。”

    叶君阳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寒芒。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二皇子便起身告辞了。

    临走前,还不忘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叶君阳的肩膀,那眼神,仿佛在说:

    “好好干,本皇子看好你。”

    叶君阳目送着二皇子离开,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他轻叹一声,这南诏的朝堂,还真是比大夏的还要精彩几分。

    他拿起桌上的官服,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

    叶君阳换上官服,径直前往户部。

    叶君阳一踏进户部,便觉一股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环顾四周,只见那些官员一个个懒洋洋地坐在椅上。

    不是喝茶便是闲聊,全然没有半点朝廷命官该有的样子。

    “哟,这不是咱们新上任的叶大人嘛!”

    一个油头粉面的官员阴阳怪气地开了口,语气里满是嘲讽:

    “怎么,不在宫里伺候陛下,跑到我们这穷酸地方来作甚?”

    叶君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未理会,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那官员见叶君阳不为所动,心中更加不忿。

    故意将一摞账本重重地摔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叶大人不是说要为陛下分忧吗?那就先把这些陈年老账给清了再说吧!”

    其他官员见状,也纷纷附和道:

    “是啊,叶大人可是大夏来的将军,想来处理这些小事不在话下吧?”

    “咱们这些粗人可看不懂这些账本,还得仰仗叶大人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句句带刺。

    明里暗里都在嘲讽叶君阳不过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

    根本不懂得治理国家。

    叶君阳也不恼,只是拿起一本账本随意翻了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怎么,叶大人这是看不懂吗?”

    那油头粉面的官员见叶君阳半天不说话,以为他露了怯,心中暗自得意:

    “也是,这些账本可是咱们户部多年的心血,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看懂的?”

    叶君阳放下账本,似笑非笑地看向那官员,道:

    “本官只是在想,这些账本上的数字,究竟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

    此言一出,原本还得意洋洋的官员们顿时脸色一变,纷纷闭上了嘴巴。

    叶君阳也不理会他们的反应,径直走到书房,将门关上,开始认真查看起账本来。

    这些账本在他眼里,简直如同小儿科一般。

    想当初在大夏时,他一人掌管整个户部,什么样的账目没见过?

    这些南诏官员想要糊弄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叶君阳一目十行,很快就将那些账本翻了个遍。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些账本上漏洞百出,许多地方都被人动了手脚。

    显然是那些官员中饱私囊的证据。

    叶君阳冷笑一声,看来这南诏的朝堂,比他想象的还要腐败不堪。

    傍晚时分,叶君阳整理好账本,准备回府。

    刚走出户部大门,就看到二皇子派来的随从等候多时了。

    “叶大人,我家殿下请您去醉仙楼一聚。”

    那随从恭敬地说道。

    叶君阳微微一笑,看来这二皇子还真是沉不住气,这才刚过了一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拉拢他了。

    醉仙楼是南诏城中最豪华的酒楼,据说连皇宫里的御厨都比不上这里的厨子。

    二皇子今日设宴款待叶君阳,显然是花了大价钱的。

    ……

    大夏

    大南关,几十里外。

    金蛮营帐。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再攻打大南关?”

    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问道,他满脸横肉,眼中满是嗜血的光芒。

    金蛮将军坐在虎皮椅上,慢悠悠地品着酒,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上次那一战,虽然我们没有攻下大南关,但也摸清了他们的底细。”

    “那大南关的守将,恐怕已经束手无策。”

    “将军说得对,这次,我们一定能一举拿下大南关!”

    那将领兴奋地说道,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三日后,我们再次进攻大南关!”

    金蛮将军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等等!”

    “将军,末将有一计!”

    帐下,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军师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浑浊的眼睛里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既然探子回报说大南关粮草不足,我们何必急于攻城,白白牺牲我方的勇士呢?不如……”

    老军师阴恻恻地一笑:

    “将他们围困起来,待他们粮尽水绝之时,不攻自破!”

    “嗯?”金蛮将军将手中的酒樽重重地放在桌上,浓重的酒香四溢开来,却掩盖不住他语气中的兴趣,“说下去。”

    “将军,我金蛮儿郎虽骁勇善战,但无奈人口稀少,每一个都是宝贵的财富啊!”

    老军师痛心疾首地说道:

    “强攻大南关,就算最后能拿下,我军也必然损失惨重,得不偿失啊!”

    “倒不如将他们围困起来,只需派少量兵力看守即可,如此一来,我军不仅能保存实力,还能坐等大南关变成一座死城,岂不妙哉?”

    帐内其他的将领听闻此言,也纷纷点头称是。

    他们都是些粗人,只知道一味地冲杀,哪里懂得这些兵不血刃的计谋?

    金蛮将军素来以残暴好战闻名,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老军师的话确实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