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裴良的意思,他送那人去就可以了,但我坚持要陪同,我要亲眼看着他收到最狠的惩罚。
裴良只能同意。
铁柱上车时一直在挣扎,质问,哭喊。
但没人理他,两个保镖毫不犹豫将人塞进车子里,当然进去之前,他们给人好好收拾干净了。
免得弄脏车子。
我表示可以给加工资。
毕竟这确实是个挺恶心的工作,那味道我远距离闻着都受不了。
我和裴良坐另一辆车子,就跟在他们身后,从这里到运城也不过才一个小时的车程。
车子停下后,有人来迎接我和裴良。
是一个年轻男人,非常热情,将我们带到了地下会所的二楼包厢,打开了眼前的电子屏幕。
“老裴交代我的事情,保证给你们办的到位,这里面呢,是监控,保证你们不需要靠近,就可以远距离观赏。”
“多谢。”
裴良和他道谢,两人低声交谈。
我就站在屏幕前,看着上面的高清画面。
铁柱被两个保镖送到了贫窟的最深处,还别说,这里的小楼房都装饰的非常漂亮。
怎么看,都和贫沾不上边。
但路边蹲着的流浪汉,窗户里打着赤膊的男人,以及穿着暴露,在路口朝男人抛媚眼的女人。
都昭示着,这里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宁静。
甚至在小巷子里还有拳打脚踢的声音。
铁柱虽然瘫痪了,脸上也有疤痕,但他生的高大,身材还算不错,最重要的是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变态。
在这里还有一种人最令人畏惧。
慕残。
他们不仅是喜欢身有残疾缺陷的人,还乐忠于制造这样的人,因此,铁柱一进来就瞬间成为了许多人眼中的香饽饽。
摄像头是在窗户上,将房间里的一切都照的一清二楚。
包括铁柱如何在床上惨叫,如何被蹂躏,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但这样的画面并没有让我感到愉悦,反而觉得一阵恶心。
大概是因为,无论铁柱有多惨。
我的母亲都回不来了。
想到这儿,心底一阵刺痛,我捂着心口低下头,手臂被人扶住,裴良低头关怀的看着我。
“怎么了?”
我摇摇头,“走吧。”
不用再看下去,我已经知道他的下场了。
离开会所,我们坐在车上,裴良握着方向盘:“回吗?”
我点点头。
车子发动,涌入车流中。
我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一股难言的痛苦悄然席卷了我。
妈妈,我为你报仇了。
你能看到吗?
前方遇到红绿灯,裴良停下车子,握住我的指尖,与我的冰冷不同,他的手永远那么温暖。
“别哭。”
我怔怔的抚上脸颊,才意识到,我已泪流满面。
他温声道:“阿姨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很开心,因为你成长了,也为她报了仇,但要是看到你的眼泪,肯定会很难过。”
“嗯……”
我的声音有些嘶哑。
从小到大,妈妈就看不得我流泪,看不得我痛苦。
如果父亲的爱,是一座厚重踏实的山,那母亲的爱就是娟娟河流,永远温柔的包围着我。
我反握住他的手:“接下来,可能要有一出大戏。”
裴良温柔的望着我:“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