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好像要到船了。你会不会........”

    闻箐在窗边,见前方码头越来越近,声线颤抖道。

    在闻箐看来,林知皇的船只安全抵达了盛京,吴踅对于她来说就没用了。

    而那王夫符骁又与吴踅有血仇,吴踅没用后,完全有可能被权王丢给符骁处置。

    这段时日在船上,吴踅被限制了行动,闻箐却没有。

    除了船上紧要的地方,其他地方,闻箐都可以去,因此她算是看明白了一点。

    权王与符骁的感情,是十分好的。

    而那符骁又生的这般模样,谁知道这符骁会不会吹枕边风,让权王将她夫君交给他处置?

    闻箐的心思,基本都写在脸上。

    吴踅看出她在想什么后,失笑道:“你把那符骁,看成了再世祸水不成?权王这样的掌权者,可不会色令智昏到因为想讨某人欢心,做出对自己掌权不利的事。”

    基本上稍微有点头脑的掌权者都不会。

    “当初,那鲁王就因为一美姬而攻打我父王,父王失了衍州封地后,我们.......”

    吴踅哈哈大笑:“箐儿真以为当年鲁王是因为美姬而出兵攻打的你父王?”

    闻箐愣:“不是吗?”

    “当然不是。”

    吴踅现在被软禁着,什么都不多,就时间多,也愿意耐下心来教妻,细细将当初鲁王会攻打衍州的原因与闻箐讲了。

    “所以那鲁王并不是因为美姬,这才打的我父王?”

    之前没少听她父王抱怨不该贪恋美色,惹了鲁王这些话的闻箐,三观正在被重塑。

    “嗯,争抢美姬,不过只是借口罢了。鲁王因为缺粮,想发兵攻打衍州的借口。”

    闻箐无言了,这才真正意识到,她的父王,究竟有多德不配位。

    竟然在死前都没有想通这个道理,而是懊恼自己当初不应该舍不得美姬,与鲁王争抢,早知有如此后果,应该将美姬拱手让人的........

    闻箐沉默了半晌后,颓然道:“之前我一直以为鲁王是荒淫无道,这才会被女婿夺权,之后又被权王吸收了势力......”

    “现在看来,鲁王好像也没有那么差。”

    为王者中,最差的,是她的父王。

    吴踅点头:“鲁王确实不差,当时在闻氏诸王中,实力算是最强的,也算知人善用,平衡之术更是玩的不错。但最后,鲁王也恰恰是败在他所玩的平衡之术上。”

    若鲁王能猜忌心小一些,不寒了大将薛倾以及江越河的心,只怕现在这乱世中,仍有他的一席之地。

    反正吴踅闲着也是闲着,便将鲁王当初是如何成为诸王中势力最大的王,后又如何败落的全程,都与闻箐掰开、揉碎地讲了一遍。

    闻箐听后,佩服的却不是鲁王,而是最终将鲁王势力全部吸收的......权王。

    “那她......真的很厉害。”

    吴踅自然知道闻箐口中的她,指的是谁,沉声道:“确实是厉害。”

    也格外不按常理出牌。

    想到自己只是想会一会她,便被其直接带走做人质的事,吴踅懊恼地长叹了一口气。

    “但.....权王之前和我说,我们与他立场不同,是敌人。便是不为了让王夫,她是不是也会对夫君........”

    吴踅安抚地揉了揉闻箐的头:“不会。杀了本王,并不会让蛮族势力瓦解,反而会让我方兵将生复仇之心,助长我方士气,对她可没好处。”

    闻箐看了看四周,然后在吴踅耳边小声道:“怎么会没好处?夫君这么厉害,除了您这个敌人,蛮族势力不就瓦解了吗?”

    吴踅被闻箐这偷偷摸摸说话的样子可爱到了,更被闻箐说的这话给逗得不行,仰头哈哈大笑。

    “您笑什么?”闻箐不干了。

    吴踅见闻箐真恼了,止了笑声道:“本王就当你这话,是在夸本王了。”

    “难道不是?”

    吴踅含笑道:“蛮族有六大部,我们吴家只是其中一部,车、巴、海、浩、李也是大部,本王若因此死了,另外几大部会再推领头人。”

    闻箐认真听。

    吴踅见闻箐听的认真,讲的也越发认真起来。

    “像本王这种情况,若被权王明杀,蛮族内部连乱都不会起,直接会推出新的领头人,来为本王报仇,蛮族最后该是如何,还是如何。反而是权王,得不偿失,反而要废了一张好牌。”

    “怎么说?”

    “不说别的,权王如今拿着本王,至少可以向蛮族换好处。”

    “权王......好像什么都不缺。”

    吴踅笑了:“怎么会什么都不缺?她缺的东西,多了。”

    蛮族本族治地,在学州、元州、东州之上,占地极大,有草原也有沙漠,并不适合耕种,乃贫瘠之地。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蛮族治地,依然有许多大济人需要的东西。

    闻箐虽然还是没有特别明白,但有一点她听明白了,那就是........权王不会随意杀她的夫君。

    闻箐提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

    “那就好。”闻箐将头靠入吴踅怀里。

    只要吴踅不死,便是和他一直做“阶下囚”,她也不怕。

    吴踅搂紧闻箐,感觉到这艘船,整个船身都动荡了一下,眸色暗了下来:“船靠岸了。”

    吴踅话音刚落,闻箐就听到了舱房外传来的欢呼声。

    林知皇身披蛟龙绣纹朱色大氅,意气风发地带着符骁、随边弘、谢伯言、江越河、花铃、花卓等人行下船。

    “恭迎主公大驾!”

    码头接驳处恭候的温南方一行人,见林知皇为首带人下了船,声势浩大行见王恭迎礼。

    林知皇缓步走到为首的温南方面前,亲自托扶起他,温声道:“这段时日,辛苦聪深了。”

    温南方起身,与林知皇目光相接,墨眸染笑道:“能为主公效劳,是聪深之幸,谈何辛苦?”

    林者棋在这时带了两名传旨太监赶到了码头来,上前了便行见王礼,气喘呼呼地道:“主公,者棋也不辛苦!”

    话落,林者棋恰到好处的重喘了两声,用身体来向林知皇阐述他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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