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之后呢?”

    总不能都处死吧?花铃挠头,这些百姓,并未犯重罪,顶多一个聚众闹事,罪不至死。

    这些百姓敢闹,也是想着法不责众。

    符骁道:“关月余,让人日日在牢中宣讲他们所犯何事,孙郡守所犯何罪后,将他们流放至库州盐场服役。”

    “这.....”

    符骁冷声道:“这种事,开头重罚,才能以儆效尤。”

    孙郡守的妻儿敢招来百姓胁迫泽奣放人,仗的那就是民势。

    那他要毁的,就是民势。

    在这势,还未成型之时,就用“恐惧”将其扼杀在形成之初。

    虽然残酷,但为了安定,这是上位者该行之事。

    “诺!”花铃抱拳应诺。

    “等会泽奣出来,问我去了何处,就说我去了地牢。”

    符骁这话的意思,就是他要去地牢代审方青海了。

    花铃自然想孕中的林知皇事少一些的,见符骁主公揽事,脸上越发有了笑意,抱拳应诺。

    嗯,这王夫虽然在劝谏主公上无甚效用,但胜在贤惠,倒也可补足缺点。

    一个时辰后,林知皇所在厢房的门从里面被打开。

    林知皇出来后,第一件事便是询问符骁在何处。

    花铃上前,将符骁先前所安排之事如实上报,并禀了符骁此时所在。

    林知皇见在她沉思该如何揪出军中被策反的叛将时,符骁已经将其他“琐事”都处理妥当,满意地颔首。

    “等聪庭审完人出来,让他立即来见本王。”

    “诺。”

    林知皇再次回了此处临时布置出的书房,提笔开始写发往各方的手令。

    红墙金瓦,宫门巍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天子宫殿内,陈设豪奢,珠宝闪烁,丝绸织锦,处处闪着奢侈的流光。

    天子闻楔然恼怒地甩下手中书卷,怒道:“都是些无胆鼠辈,寡人都发出权王威胁皇权,恐将犯上作乱的布告了,竟是除了齐氏,再无其他诸侯响应!”

    裴烊任跪在堂下,垂下的面容上也是难掩地怒色。

    他之前向闻楔然谏言发出此布告,就为让他们裴氏打着忠君之名,正式起势,展露于人前,打吴踅一个措手不及,顺利占下临川郡......

    却不想.......

    吴踅竟然先一步带精锐骑兵来攻他们裴氏族地。

    吴踅杀了他们千余族人不说,还反打了他们裴氏一个措手不及,抄了他们裴氏近三成的军资战备.......

    该死!

    吴踅明明从未注意到他们裴氏的......

    究竟是谁告的密?

    裴菱辰那个废物,不是一直都跟在吴踅身边吗?

    怎么在吴踅带兵去攻裴氏族地时,竟一点消息都没传出!

    废物!

    如今倒好,他们裴氏族地被攻,元气大伤,不说响应天子号召,正式起势显名于天下,甚至连大哥这个做家主的.......

    还被吴踅那个黄毛小儿给逼成了丧家之犬。

    精心布置多年的孔淑韵这颗棋子,竟然还便宜了吴踅,被他给反利用起来伤了权王。

    权王此时弱势不动,对他们裴氏更是不妙。

    眼见着齐氏和蛮族此时,都要遏他们裴氏啊........

    “裴太傅!寡人与你说话呢!你竟敢无视寡人!”

    闻楔然见一直对他毕恭毕敬,俯首帖耳的裴烊任竟敢一再不回他的问话,最近被捧的性子越发大的他,取下挂在天子服上的玉组佩,就朝头上砸去裴烊任。

    裴烊任正在低头怒思中,一时也就忘了自己还跪在闻楔然身前,就这么脑门上重重地吃了这一砸。

    “嘶......”

    闻楔然也没有想到会真的砸中裴烊任,一时有些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