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长铮闻言,煞气微收,静听下文。
“盛京传来了何消息,细细讲来。”符骁听闻吴奎没死,也面色好看了些许。
吴奎屠他符氏一族,又为诛他,带铁骑踏毁守山书院,致使守山书院内一众师兄弟以及先生,皆都因他死的死,逃的逃。
符骁恨吴奎入骨。
符骁不想让吴奎如此简单就死了,更不想吴奎死于他人之手。他想亲自手刃此獠。
汪长源听符骁如此问,这才发现自己兴奋过头,竟是连盛京传来的详细线报,都还未禀报。
汪长源清咳一声,整理了一下思路,言简意赅道:“鲁蕴丹起头集结了盛京百余世家大族,于继后吴氏携天子回府探父,丞相府大宴宾之时,包抄了丞相府,欲一举除去吴贼。”
“事发当日,丞相府高朋满座,鲁蕴丹作为丞相府长史,又是吴贼颇为倚重的谋士,食案被安排在了吴贼身边。宴会至中半,歌舞四起,吴贼酒过微醺,鲁蕴丹便从食案下突然拔剑,向吴贼刺去。吴贼正是得意之时,又久在盛京作威作福,世家豪族,皆避其锋芒,早已失了当初的谨慎,大意间只避开了心脏要害,到底被鲁蕴丹刺中了腹部。”
齐长铮听到此,洪声叫了句好。
符骁则面色有异,抿唇不言。
“吴贼到底是靠武起家的,被刺后反应也快,反手便拔了腰间的剑,不顾自身伤势向鲁蕴丹反杀上去。鲁蕴丹一招得手,见吴贼未死,也不流连,撤身便拉起早已躲在食案下的天子,在数十名混入宴会的亲卫护卫下,负伤退离了丞相府。”
“等鲁蕴丹带天子闻楔钰安然逃出丞相府后,早已久候在丞相府周围,以温氏与林氏为首的众世家兵马,齐齐倾巢而出,攻向丞相府。”
“就这样吴贼也没死?”齐长铮听到这里,眉头紧皱的仿若打上了死结,有些难以置信。
汪长源面上满笑意,点头回道:“不错,这吴贼也是悍勇,割袍缠了腰间的伤,率丞相府内外守府的三千精兵,硬是杀出了丞相府,后又逃出了盛京,去了他自己驻扎在盛京城外的骑兵营。”
符骁听到此,浅笑道:“吴奎有八万骑兵驻军在盛京城外,吴贼未死且逃了,那鲁蕴丹后续的计划也落空了。这下鲁蕴丹在盛京城内集结同盟的那些世家,怕是要吓的肝胆俱裂了。可有世家又反水倒戈了吴贼的?”
汪长源朗笑道:“主公推测的不错,盛京城内的吴贼势力,虽然被鲁蕴丹在一夜之间全部清理干净了,但因为吴贼未死,驻扎在盛京城外的八万骑兵便有了龙首,吴奎若卷土从来,盛京众世家大危。”
“于是,立即就有盛京城内的世家欲倒戈卖好吴奎。鲁蕴丹手段也是铁血,直接杀鸡儆猴,绞杀了欲倒戈的那世家全族之人。其他世家,再不敢有所动作,盛京城内的世家,再次凝结成一股绳,倒也不再是一盘散沙。”
“吴奎之子吴踅领兵出来在盛京城城门下叫阵了一次,见盛京城门大门紧闭不应,便也退了兵,再没了后续动静。吴贼的八万骑兵,如今一直在盛京城外按兵不动。”
符骁听到此,眼眸中凝出点点煞意:“看来,吴贼当时虽侥幸逃出了盛京,但到底受伤不轻,性命或许无虞。一时半刻,怕是只能卧榻,不能主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