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脾气简直太差了!”

    她裹着小毯子,曲着腿窝在床上,一边咬甜饼,一边瞪他:

    “你骗我的事,我会记得的,我不会原谅你!你以后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你就等着吧!”

    楚棣迟侧身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她。

    “不要以为你照顾着温家和八皇兄,就能借此跟我打亲情牌,这招已经没用了,我已经识破了你的真面目。”

    呵!

    他就是一只老狐狸。

    “你之前的宽和,都是装的。”

    “楚棣迟,我不要再跟你在一起了,既然之前你在演戏,那我说的话也不作数,我们抵消!”

    楚棣迟静静地看着她。

    “我在跟你说话,你耳朵聋了吗?楚棣迟!”

    楚狸一脚伸出去,却被他一掌握住。

    “你说完了?”

    “说不完,根本说不完!”楚狸瞪他,“你知道你有多少缺点吗?简直数不过来,只有瞎了眼睛的人才会觉得你好!”

    “你带着目的靠近我,从你一来江南的那天起,我就被你骗了!”

    “你离我远点!”

    她生气起来,嘴里喋喋不休,光是毛病都能挑出来一大堆。

    大的小的,多的少的,骂骂咧咧。

    楚棣迟等她说的差不多了,才双目幽暗的盯着她:

    “楚狸,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现状?”

    “什么?”

    “你觉得该抱歉的人难道是我?”

    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他吗?

    男人站起身来,“我看这甜饼你也吃的差不多了,不妨让我慢慢跟你捋一捋。”

    “为何秦家兄妹比我先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为何我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你还敢背着我,跟秦牧羽成亲!”

    阴戾的嗓音如急雨来潮,冰冷扑面,似乎能凝固空气,与那晚宽厚的模样俨然是两副面孔。

    那晚,他明明说的是:

    ‘原来是演戏,要捉贼人。’

    ‘没关系,两个小孩子打闹而已。’

    现在却……?

    楚狸叼着甜饼的动作微僵,不敢置信的看着会变脸的他,变脸就跟唱戏似的。

    “你明明说……”

    “就连一只鹦鹉都知道你们感情好,你养的鹦鹉好乖啊,楚狸,你好会养!”

    楚狸嘴里的甜饼惊掉了。

    那天,他明明说:

    ‘小九,你喜欢养鹦鹉,我给你修一个亭台轩榭,专门让你养鹦鹉,养乌龟。’

    ‘小九,我再给你修一个藏书阁,收满你爱看的话本子。’

    为什么现在没理的人变成她了?

    她不是占理的那一方吗?

    “你……你……”

    男人直接欺身压下,“今日,我们便好好算算账。”

    楚狸一蹦三尺高,“我要回去!”

    “我在这里,你想回哪去?”

    男人长腿一横,便把人压在身下,“还想回江南城去?嗯?回去!”

    “我让你回去!”

    腿软了,看你怎么走。

    船没了,我让你游回去!

    “你还敢回去!”

    楚狸眼前一眩,如在云端,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了,“皇叔……”

    “现在知道叫皇叔了,怎么不叫皇爷爷?嗯?不是很会教吗?叫皇爷爷吗?”

    男人发狠的声音在耳畔骤起:

    “喜欢成亲吗?”

    第一次见她穿女装,却是嫁给别的男人,他没有当场发疯,已经很气了。

    “成亲!”

    “我让你成亲!”

    他在沉浸在她的死亡中,终日醉的不是日夜,血大口大口的吐,帮她善后,帮她打理江山,扶持闲王,照顾温妃。

    结果,她躲在江南,跟秦牧羽眉来眼去。

    气死他了!

    他要弄死她!

    “不是还喜欢听戏吗?我让你去听戏!”

    “那个蓝渊公子好看吗?他好看,还是我好看?把眼睛睁开!”

    楚狸喘着浊气,身子发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脑中一片空白,仿佛要被捏碎了。

    他不装了。

    他彻底露出了真实面目。

    “喜欢听蓝渊公子唱戏,还豪掷千两赏金?”

    “我让你去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