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根小金条,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万一处理不好,损害的将会是他们钱庄的声誉。
“掌柜的,‘他’方才说,自己是九皇子养在外面的面首,我之前听说帝都流言,九皇子确实有断袖之嫌。”
掌柜的沉吟一声,为了保险起见,吩咐道:
“你派两个人,去帝都打听打听。”
“是。”
街上。
出了卫家钱庄,楚狸低着头走了几条街,脚步逐渐加快,人影叠叠时,一个撇身消失在街角。
后方,一名护卫疾步上前。
人呢?
去哪了?
刚才还在这里的人呢?
他左右扫视寻找,对方却如凭空蒸发,一眨眼就不见了,片刻后,街角里,走出来一个挽着青丝、身着素色白衣的清雅女子。
二人擦肩而过。
护卫还在扭着头,四处找寻;女子已是轻抚着侧脸,扬长而去。
“小楚公子?你……你怎么是女子?!”
八大金刚彻底傻了眼。
楚狸取出四根小金条,“行走江湖,身份是最不要紧的;卫家钱庄说存金不足,五日后再给齐剩下的。”
八个人,理应是八根小金条。
先拿四根。
独眼龙笑眯眯的:“不打紧,能为小楚公……楚小姐办事,是我等的荣幸。”
远见鹰睿智的眯了眯眼:
“江南乃漠淮一带最大的城池,是富商贵族云集之所,卫家钱庄表面说是存金不足,恐怕是在怀疑楚小姐的身份。”
聪明。
楚狸给了他一个眼神,“我方才特意以男装去取,往后以女装示人,他们查不到我头上。”
独眼龙拱手道:
“卫家钱庄能做到举国顶尖,必定不是好唬弄的,接下来几个月,我等兄弟八人暂住江南城,楚小姐若有什么事,只管差遣,我等定效犬马之劳。”
“好说,好说。”
言谈结束,分道扬镳。
楚狸揣着三根小金条,迫不及待的寻了一家上好的戏馆,要了最好的位置,点了一桌上好的酒菜,抚慰这几日的路途奔波。
戏子浓妆艳抹,甩着水袖,在戏台上唱着宛转悠扬的江南小调。
说书先生在厅内一角,拍着案板,捋着胡须,一群人围着他目不转睛。
伙计端着长嘴茶壶,表演着反手倒茶的特技。
窗外的水道缓缓流过,水上的船儿撑着一把把彩色的油纸伞,美不胜收,拱桥上行人往来,热闹非凡,绘声绘色……
一口小酒喝下肚。
啧。
雅!
大雅!
抚慰这几日的路途奔波之余,楚狸没有忘记师父的叮嘱:要克勤克俭,戒骄戒躁戒酒色。
她铭记于心。
勤俭是每个人应该刻在骨子里的美德!
但,人必须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于是,吃饱喝足后,她不得不被迫花了一笔重金,买下一幢与江南水道相邻、三层带院子的房子。
有了房子,得要人打扫、铺床、做饭,又不得不去人牙子手里挑了几个顺眼的侍婢。
两个给她做饭。
两个给她捏肩洗脚。
两个打扫卫生做杂活。
又不得不养了一条大黑狗看家。
恢复女儿身后,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又不得不买了十二套女装,从里到外、从头到脚,还有头面。
忙了三日,花费了一根小金条,终于安顿好。
现在,可以开始过勤俭、踏实的日子了。
“龟师叔,早上好。”
院中带池塘,楚狸特意让婢女在池塘里打造了一个小台阶,安了一个小木房子,龟师叔正趴在圆滑的白玉石上晒背。
“汪汪!”
“嘘,大黑,不要吵到我龟师叔练功。”
“小姐,吃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