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龟息功,讲究的便是一个气息慢,直至气息微弱到令人无法觉察,犹如乌龟一般,趴在那里一年半载,都不会被人发现,便是功成。”

    “你只需每日盯着你龟师叔,观察它的吐息,随着它一同吐纳气息,假以时日便可习成。”

    如此一来,楚狸便无需长期待在师门。

    只需把龟师叔带上,走到哪、练到哪。

    顾元明还是很了解、体恤楚狸的。

    楚狸虽然也不知道自己练这个有什么用,但听起来很省事的样子,也不耽误她玩乐,便虚心的应下了:

    “多谢师父!”

    伸出双手,捧起龟师叔。

    斜着眼乍看。

    龟师叔缩着脑袋,闭着眼睛,四肢也皱巴巴的缩着,龟壳有些干裂,颇有一种上了年纪、老态龙钟的模样。

    “徒儿,好好练。”顾元明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师弟接下来有何打算?”陆云初问。

    楚狸略一思忖:

    “我要去江南。”

    三日后。

    楚狸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牵着一匹马,捧着龟师叔,准备启程去江南,过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师父,师兄们不用送了,待我安顿好,便回来看望你们。”

    顾元明乃江湖之人,没有那么多腻巴巴的儿女情长,只是挥着手,叮嘱道:

    “你身体初愈,切记戒骄戒躁戒酒色,多多锻炼,方为上道。”

    “师父放心吧,徒儿一定克勤克俭!”

    楚狸上了马。

    “切记好好练功,莫要忘了初心。”

    楚狸策马而去,“师父放心,徒儿谨记。”

    “龟息功大成,记得把你龟师叔送回来!”

    “……知道了!”

    下山。

    山脚下,八大金刚正在候着,“小楚公子。”

    楚狸握着缰绳,“走!”

    如今,她终于自由了。

    她终于能过上闲散随性、勤俭节约、艰苦朴素、俭可养廉的生活了!

    此去江南,她定修身养性,从头开始。

    两日后。

    江南城位于大楚南边,与漠淮三州相邻,是气候温和、四季如春的宜居之地,更是诸多诗人文人、吴侬轻歌的诞生之地。

    江南水乡,小河穿过街道,从房屋拱桥前流过,小河上飘着一只只船儿,有商贩在卖东西,也有歌女的嗓音细软飘扬,绕梁三尺。

    “取钱。”

    卫家钱庄,楚狸将一张存根条子拍在柜台上。

    掌柜的一瞧存根,有些惊诧。

    存者:楚狸。

    这不是那位葬身火海的新帝吗?

    姑且不称新帝,九皇子还没登基,就被烧死在昭兰殿,着实是史上最短命的皇帝。

    “九皇子已逝,这张存根……”

    楚狸早已料到钱庄的说法,道:

    “我是九皇子养在外面的小白脸,这是她赠予我的财产。”

    “且不说我身份如何,难道九皇子将金条存进你们钱庄,只因为她死了,这些金条就成为你们钱庄的私有之物?”

    掌柜的连连摆手:

    “不敢,不敢!”

    他们卫家钱庄乃大楚最大的钱庄,还在其他国家开设分店,如此大的资业,名声是最重要的。

    “敢问公子要取多少?”

    “全部。”

    二十五根小金条。

    掌柜的检验了存根的真实性后,斟酌道:“公子,钱庄内暂无这么多金条,我且先为你拿七根,剩余的我将在五日之内调齐,亲自为您送上门来,可好?”

    “不必,五日后,我自己来取。”

    “是。”

    掌柜的立即取了钥匙,去层层严守的库房里,取来七根小金条。

    楚狸拿上,离去。

    掌柜的立即吩咐身边的护卫:“跟上去,瞧瞧这位公子是什么人。”

    另一名护卫低声问道:

    “掌柜的是怀疑这张存根来路不明?”

    “九皇子已逝,按照规矩,钱庄该把这笔存金归还给‘他’的亲眷,可此人手握存根,我不得不为其取现,万一此人是个窃贼,偷盗了九皇子的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