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呢?
阿狸不是在皇宫吗?
由于楚皇瘫痪、新帝还未登基,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又逢新帝葬身火海……诸事之多,萧夜行为了社稷稳定,一直压着新帝的死讯。
免生大乱。
而当时秦牧羽已经出征,南疆距帝都城千里之遥,故而一直不知道新帝死讯。
怎么短短几天时间,阿狸跑到南蛮的营地去了?
“王恒,你确定没有看错?”
王恒单膝跪在地上,“少将军,属下经常看见您与新帝一同出入,早已记得‘他’的模样,怎么会看错呢?”
秦牧羽拂桌而起。
不可能!
此事,必有缘由。
“来人!”
安将军立即制止,“秦少将军还请冷静些,细查此事,莫要中套。”
他认为,新帝出现在南蛮营地,就跟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离谱。
“我不能坐视不管,若当真是新帝,我自然要想法子查清此事,救她脱身。”秦牧羽眸子坚毅,
“来人!”
-
平原策马,肆意自在。
楚狸骑马追兔子,跑了好大一圈,这一路来着实憋坏了,直至傍晚,这才拎着四只灰毛野兔,回到营地。
南蛮将士们好奇的看着她。
看着这个来自南疆的俊逸、白皙小少年。
楚狸寻了一处篝火燃得正好的位置,把野兔拎过去,“今晚加个餐?”
八个士兵正在篝火边做饭呢。
他们看过来,眼中藏不住好奇:
“你是东凌殿下的什么人?”
“我叫……小楚,他的朋友。”
“哦哦。”
一个个子不高、看起来跟楚狸差不多大的少年走过来,“我帮你烤兔子。”
他手脚利索,剥了皮,去除内脏,用水洗净,动作快速,一气呵成。
楚狸惊讶的瞧着。
好麻利的手脚!
那小卒把野兔架在火上,见楚狸正盯着他看,少年本就生得柔美,皮肤细腻,与他们这些常年在军中的大老爷们不一样,不禁红了脸:
“小楚公子,你……你看我做什么?”
“我只是很惊讶,你处理野兔那么娴熟,而且我听说……”
小卒好奇,“听说什么?”
听说……
南蛮人生性野蛮,粗鲁,普遍没有接受过高等的文化教育,为人凶煞,还擅长用阴险的蛊虫之术。
而养蛊的话,则更加残忍,剥人皮、抽人血、揭人天灵盖是常态。
但这些话现在说出来,似乎并不合适。
楚狸笑了笑:“听说,南蛮与大楚纠纷了十多年,这些年来,难道你们一直驻扎在此事,从未离去?”
“对。”
小卒点头:“一百多年前,南疆是我们的领土,我们必须要夺回来。”
楚狸闻言,心中暗叹:
天下之广,这片土地孕育着无数生灵,它属于自然,又怎么能算属于某个人的呢?
要这么算来,从古至今几千年,这片土地都得有无数个主人了。
抢来抢去。
生生不息。
“你今年多大?”
“我叫乌山,今年十四。”
啊?
才十四。
可他看起来明明跟她一样大。
战场的风沙与血腥催人成熟,使得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看起来跟十七八岁似的。
楚狸十四岁时,正在成天溜出宫、逃课、到处跑,被姜太傅骂。
不知怎的,她心里不太是滋味,坐在一旁,跟乌山聊起天来。
说起营地里的趣事,乌山笑得合不拢嘴。
楚狸心想:
这些年来,南疆的战事一直未平,都是因为楚夜离暗中插手挑拨。
若非是他,恐怕南疆早已平定,也不会有战争纷扰了。
像乌山这个年纪的孩子,也不用来此卖命。
楚夜离与卫将军聊完私事,过来寻楚狸,看见她与几个士兵席地而坐,正盘着腿,一边吃烤兔肉,一边聊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