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的崔姑姑走到一个穿着珍珠绣鞋、美貌华贵的女人身前,“娘娘,没有。”

    那边,两个砸东西的宫女也走来,“娘娘,这边也没寻到。”

    “哦?”

    欣妃轻抚着手绢上的刺绣,皮笑肉不笑道:

    “温妃姐姐,你这宫女手脚不干净,偷了我陪嫁的孔翎玉钗,妹妹我实在着急得很,还请姐姐千万要谅解。”

    温妃看着满屋的狼藉,淡声道:

    “妹妹丢了东西,我也着急,砸的这些东西都是俗物,哪里比得上妹妹的陪嫁玉钗金贵?”

    “只是,彩环她并未见过妹妹的孔翎玉钗,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宫女彩环跪在地上,满脸泪水,求饶解释的话已经将声音都说哑了。

    崔姑姑忽然上前,一个巴掌过去:

    “你这贱婢!”

    “温妃娘娘素来温和心善,才纵了你这贱蹄子,若是再敢嘴硬,便将你打发进慎刑司受刑!”

    李姑姑神色微变,就要上前。

    温妃按住了她。

    李姑姑:“娘娘……”

    欣妃的人掌掴她们宫里的宫女,便是在打娘娘的脸。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她们宫里的宫女何时轮得到欣妃的人来责罚?

    彩环一边磕头,一边哭道:

    “昨日,奴婢去御膳房取糕点,合欢宫的菊儿说是拿不下,让奴婢帮忙搭把手,可奴婢进了合欢宫,放下糕点就走了,当真没有盗取欣妃娘娘的孔翎玉钗,还请娘娘明鉴!”

    合欢宫,是欣妃所居的宫殿。

    崔姑姑冷声道:

    “欣妃娘娘贵在妃位,何等尊贵,难道宫里就只有一个宫女伺候,还需要温妃娘娘操心,指派宫女过来帮忙?”

    “你明明居心不良,也不寻个好理由!”

    “奴婢冤枉,冤枉……啊!”

    “给我继续找!”

    崔姑姑一脚踹开她,指派宫女继续在殿内四处翻找。

    那些人翻箱倒柜,砰砰作响,扔的扔,砸的砸,说是找东西,倒像是在搞破坏。

    温妃冲着李姑姑摇了摇头。

    彩环进过合欢宫,是不争的事实,现在无论欣妃怎么说,都是她有理,想要保住彩环的命,唯有让欣妃撒完这口气。

    即便闹到皇上那里,皇上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宫女,责罚欣妃。

    况且,昨天秋猎发生的事,她已经听说了。

    九皇子出了好大的风头,将七皇子都盖了过去。

    靖皇贵妃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岂会舍得七皇子受辱?

    今日欣妃前来,想必也是受了点拨。

    温家,得罪不起靖皇贵妃。

    “都找仔细了!”

    崔姑姑颐指气使。

    欣妃甩着手绢,发间的珍珠坠子晃得叮咚响,“这教导奴才啊,可得雷厉风行,手段严厉,温妃姐姐好歹是将门之女,怎手底下的奴才竟这般……恬不知耻。”

    “今日敢偷本宫的孔翎玉钗,明日岂不是就要偷人了?”

    噗嗤——

    崔姑姑险些笑出声来。

    楚狸闻讯赶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派众人欺辱母妃的场景,直接捡起一粒石子,指尖射了出去。

    “啊!”

    崔姑姑突然腿脚一弯,扑跪下去,一地的花瓶、茶具碎片顿时深深的刺入她的腿上。

    “啊!!”

    钻心的痛。

    楚狸大步迈了进来,“这是怎么了?崔姑姑?”

    她诧异道:

    “这满地的狼藉倒不要紧,可你怎么连站都站不稳?这下伤了腿,伺候不了欣妃娘娘,岂不是叫欣妃娘娘处处不便?”

    崔姑姑痛得满头大汗。

    她好端端的站着,怎么会突然摔了?

    崔姑姑是欣妃的陪嫁奶娘,侍奉多年,是为心腹,她有个好歹,欣妃自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