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情的事情上,她帮不了她太多。

    但是,她可以支持她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支持她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活。

    有自己的事情做,或许在将来东窗事发的那一日,叶青菀就不会像前世那般一下子被抽干精气神,整个人仿佛直接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谢妙仪要告诉叶青菀,就算所有人都不认同她,她也从来不觉得她有错。

    就算如今只能困在内宅什么都做不了,但人的一生很长,外面的天地也很大。

    或许将来有一天,她真的可以有机会走出内宅去寻找广阔的天地,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往后还有几十年的漫长岁月。

    以现在的处境定论日后一辈子,未免也为时过早……

    谢妙仪洋洋洒洒写了三页纸,又亲自烘干墨迹装进信封,封上火漆交给孙源:“跟之前一样,一定要亲自交到县主手上。”

    孙源拍着胸脯再三保证后,她才有心思去过问侯府的事:“侯府情况如何?周芙那边怎么样了?”

    孙源突然诡异一笑:“小姐放心,一切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安排妥当……”

    就在主仆俩说话时,侯府里依旧乱成一团。

    尤管家匆匆忙忙跑进翠竹居,喘着粗气跪倒在周帷面前:“侯爷,码头那边刚刚来报。说是在小姐失踪当夜,有人看见她裹得严严实实,和一名年轻俊俏的书生上了去往沧州的船。二人举止亲密,自称夫妻。”

    原本半死不活的周帷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诈尸般从床上弹起来:“那还不快派人去追?”

    他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自从周芙私奔后,原本就乱成一锅粥的侯府更加混乱。

    他一边忙着筹钱还债,一边还要忙着打发人去找周芙。

    更要封住口中下人的嘴,不能让这种丢人现眼的消息泄露出去半分。

    赵素兰和两个孩子受了委屈,还时不时到他跟前来闹。

    周帷实在烦的不行,干脆到翠竹居里来躲清静。

    心力交瘁这么多天,如今总算是有点好消息了。

    谁知尤管家支支吾吾:“那个……恐怕得坐船去追,咱们府上没船,只能租船。奴才问过了,从码头租船到沧州的费用……最便宜的也要几十两银子。如果要沿途一路寻找,奴才们的吃喝也是一笔银子,找到人之后万一再遇到点别的事……恐怕也得备些银子应急。算下来,最少得上百两。”

    “……”周帷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里,真是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钱、钱、钱,又是钱。

    自从谢妙仪离府后,他每天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个字眼。

    府里吃喝拉撒衣食住行要钱,外头人情往来进进出出要钱。

    就连那个倒夜香的贱民,每个月都要从侯府领走几钱银子的报酬。

    前两天就因为银子没及时给,府里的夜香竟然就没有人收走。

    还有后门口养那两条狗,每月也需要支出几吊钱去买下水回来喂。

    各家铺子里的那笔烂账,更是压的周帷气都喘不过来。

    就连晚上睡觉,脑子里也全是钱。

    一觉醒来,又会听见有人在他耳边算烂账。

    周帷真的快疯了。

    他在户部算那么多国库的账固然耗费精力,但家里这些烂账,真的让他心力交瘁。

    谢妙仪那个贱人真是歹毒啊,竟然甩下这么一大堆烂摊子,让他堂堂侯爵五品京官,陷在这些鸡毛蒜皮的烂事里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