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便造成了柳氏母子三人身边的仆从卖力干活,而其他院子的开始消极敷衍。

    薛氏倒是无所谓,清冷冷道:“不愿干活的赶出去不就成了,不就几两银子有什么好羡慕的。”

    只是她身边的丫鬟不服气道:“大夫人,您身上穿的料子戴的首饰都是去年时兴的,那柳氏今年都没给您送新的料子来。”

    薛氏神情淡漠,“我不在乎这个。”

    她端起茶盏饮茶,秀气的细眉略微蹙了蹙。

    “怎么一股子霉味?”

    丫鬟又是一阵不开心,“以往府里头备的茶叶都是西湖龙井和君山银针这样的好茶,可柳氏这次买得很少,只供她和二位公子的院落饮用。”

    “您说柳氏未免也太过分了,为了同您争管家权,连侯府的开销也不管了。”

    薛氏浅淡的眼里露出一抹轻蔑。

    “她会赚钱,我可学不来。”

    “是在说母亲吗?”床上的叶灵娇悠悠转醒,溢出几丝哭腔,“母亲怎么还不来看我?”

    薛氏见她醒了,连忙过去给她试温擦脸喂药。

    丫鬟道:“诶呦我的娇娇小姐,你病的这段时日是大夫人一直在照顾您,夫人她来都不曾来过,您还挂念着她干嘛?”

    叶灵娇嘴唇苍白,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哽咽。

    “你骗我,母亲最疼我了,她肯定是有事耽搁了才没来看我的。”

    薛氏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串璎珞递给了叶灵娇。

    叶灵娇抬起泪水朦胧的眼睛问她这是什么。

    丫鬟替薛氏回答道:“夫人昨日带那个野丫头去珍宝阁置办首饰,买了几大箱子,大夫人厚着脸皮替您要了一串。”

    叶灵娇盯着那串璎珞看了许久,随后狠狠摔在地上。

    “母亲宁愿带蓁宝去逛街也不来看我,我讨厌她!”

    “是啊是啊。”丫鬟见薛氏表情愉悦,笑道,“这府里对您最好的还是大夫人和侯爷。”

    叶灵娇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瘪着嘴呜咽。

    蓁宝果然是煞星,她一来,母亲就不喜欢她了。

    被称为煞星的蓁宝举着糖葫芦打了好几个喷嚏,柳氏轻轻柔柔地用手帕给她擦了擦鼻尖。

    禁足解除后,柳氏便日日去找叶观棋和蓁宝。

    直白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责,还同他们道了歉。

    找关系花重金买来了叶观棋想要的孤本,还送了他前朝产的青龙玉云纹笔洗。

    隔三差五嘘寒问暖,投其所好。

    还经常带着蓁宝出门寻找各种各样的美食。

    不过这小姑娘也好哄,老早就把之前跟她闹矛盾的事情忘在后头了。

    还同她道歉说不该跟娘亲说话那么过分。

    柳氏感谢她还来不及,哪里会怪她。

    这会子柳氏在庆云庄给蓁宝要了只烤羊,让她乖乖待在包间吃东西,自己则带着听荷巡视附近的铺子去了。

    蓁宝三下五除二把烤羊吃完,就听见下面一阵吵闹。

    她喜欢看热闹,便溜出了包间。

    只见一群看起来不学无术的学生围在桌子边上,中间放着不少银子。

    “我赌今年秋闱的解元是张兄,赌十两银子。”

    那个被称为张兄的白面书生拱了拱手,“不敢当。”

    虽是这么说,眼里却全是得意。

    “别谦虚,解元非秉语兄莫属,秉语兄家中有老母亲需要照顾,还能专心学习,完美对上太师出的对子,我看你很有可能三元及第啊。”

    张秉语低眉微笑,“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诶,你的文学功底可是大家公认的,将来很有可能承继太师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