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得很顺利。

    没过几日便顺利入了职。

    经过她苦心孤诣地蛰伏,她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见到岁安。

    母女俩“抱头痛哭”。

    好吧,主要是岁安哭。

    阿闲只能一边温柔地给小女儿擦眼泪,一边轻轻哄着她不哭不哭。

    “妈妈岁岁好想你。”

    见面的半个小时内,岁安重复了这句话不下三十遍。

    是以阿闲心里想说的话,很难对着女儿吐露出来,她要怎么告诉岁安,自己改变了开始带她离开的想法。

    养一个孩子很不容易。

    养好一个孩子难上加难。

    她这边那点钱不能绝对保证岁安身上所有病痛全部消失,更不能保证说给孩子提供一个最佳的成长环境。

    就像在山村长大的许闲耳边时常听到的一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岁安跟着她会不会打洞另说,但的确就只能是老鼠的孩子了,她知道这样引申不好。

    可她带走岁安,就长远而言,对于岁安的未来,当下的选择是“鼠目寸光”的,她能给岁安的只有一份可能女儿渐渐长大,会随着岁月流逝的精神寄托,而留在这里,女儿不会缺爱。

    据这几天她的观察来看。

    那位老夫人是真心疼爱岁安的。

    可阿闲又另有担心,岁安目前是她唯一的孙女,她儿子唯一的孩子。

    这份疼爱兴许不假。

    却也绝对掺杂着一部分“含饴弄孙”的新鲜感和稀缺性。

    而等老夫人孙子孙女一多。

    岁安的日子多半就没有今天这么好过了。

    收益与风险成正比。

    阿闲只想要岁安过得好,

    她深觉自己脑子不够用。

    阿闲在两个选择中犹豫着,同时便以新来的花园保洁的身份在此地暂且留下了,而岁安也聪明机敏地配合着阿闲隐瞒身份。

    说句没出息的话。

    好像一直这样也不错。

    工资高。

    工作少。

    还能陪女儿。

    但阿闲明白,

    一切不过权宜之计。

    几天后的下午。

    阿闲按照要求整理好庄园旁花园的部分区域,听说今天家里来了贵,从里到外都要好好拾掇一番。

    阿闲对于这所庄园各种无关女儿的动向,人员流动通通不关心。

    是以,她视若无睹庄园从昨天起就开始的“各方躁动”。

    大厅里,几个相貌惹眼非常,浑身气度更是出挑无比的男人聚作一团。

    他们几人这几天不约而同地向云礼昇提出邀约,甚至有人时间都挑一天,云礼昇人缘还从没有这么好过。

    云礼昇以为是自己刚回国的原因,索性把他们四个约在同一天。

    大家都认识,无非周焕年纪小些和他们几个不太熟,但周焕也是自家不算太远房的表弟,聚一起问题不大。

    傅似樰来得最早,再是周焕,池旻不知怎么与褚槐碰到了一块。

    几人就着家事闲扯了两句,话题又横跨政商两界,大抵是几人心里各自揣着鬼,没聊多久有人沉不住气了。

    “听说云家的造景很别致不同,我好奇已久,你们先聊,我去逛逛。”

    褚槐神态自若,仿佛真是心血来潮或说突发奇想一般普通。

    此时的花圃。

    阿闲心里有点突突。

    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

    今天的太阳也不晒啊。

    也差不多要到了午饭时间。

    她昨天已经把自己的工作做得大差不差,不舒服她也不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