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经带回来了,你怎么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辰王毕竟是皇子,皇上因着对齐贵妃的宠爱,对他也是极尽包容,就连卢城私兵一事都按了下来。”
“所以,你担心,皇上这次也会护短?”
这一次,鹤安也不确定,皇上会如何处理此事。
如果他依旧选择保辰王,那便会让人抵下谋逆之罪,到时候裴家第一、何家第二,阮家二房想脱身,只怕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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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晌午,鹤安同季凌川候在御书房外,眼看半个多时辰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下,连季凌川心中也没了底。
刚入宫,皇上便将辰王召了进去,难不成真如鹤安所想,皇上还要护短?
思量之际,殿中传出杯盏碎裂之声,接着门口两个小公公跑了进去,再出来时神色慌乱,往太医院的方向跑去。
鹤安同季凌川见事态不好,便要入殿护驾,此刻太子也闻声前来。
刚到书房门口,便见两名亲卫押着辰王走了出来,许公公也出来传话:“皇上有令,将辰王押回王府,由三司会审,丞相大人监审,务必将齐州及江南之事查清楚,不可有一丝纰漏。”
监审?
皇上这是将主审之权交到了江杰手里。
太子过来时,也听到书房内有异动:“劳烦许公公传个话,就说本宫前来给父皇请安。”
许公公:“老奴就去,还请太子殿下稍候。”
片刻,许公公出来:“皇上今日身子不适,让太子殿下和二位大人先行回去。”
太子:“……”
鹤安、季凌川拱手:“微臣告退。”
走出一段距离的辰王转过头来,对太子出言不敬:“太子殿下仗着是皇后所出,占着储君之位,可你行事优柔寡断,妇仁之人,如何挑得起我东召一国之君的重担?”
太子摇头:“辰王,父皇身为一国之君,历经数次动荡,也曾以武定天下。如今我东召太平盛世,国泰民安,父皇大宣仁心德政,为百姓谋福。”
“时移世易,你我本该效仿父皇,心怀仁政治国,兴武防外敌入侵,并非为了一己之私挑起战事,兴战内斗,让无辜百姓受战乱之苦。”
“我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父皇不公,偏私于你,试问你若并非皇后所出,有什么资格坐在太子的位子上?”
太子:“你也说了,本宫就是嫡子,你所谓的如果都不会成立。”
此话一出,击垮了辰王最后一丝自尊:“父皇一定会后悔的,待到有他国犯我东召之时,他必会看见你的无能,后悔今日做的决定。”
朝堂之上,高高在上的皇上难得一见的忧思深重。
放眼看来,自从辰王一事彻查以来,上朝的高级官员少了不下五位,想必是查出与辰王一事有牵连,被刑部羁押受审。
朝臣们个个谨小慎微,倒是御使台的人首先站了出来:“皇上,辰王在齐州兴兵,损伤近万,此事关乎国祚稳定,还请皇上彻查。”
此话一出,另两位御史台的官员也站出来附议。
但也只说彻查,不敢直言谋逆二字。
鹤安与季凌川分立两边,皇上问道:“鹤卿觉得此事该如何定夺?”
“皇上圣明,齐州屯粮一事,皆已查清,数万担粮屯积齐州,实属反常。
且江南何家与之也有牵连,其中关系盘根错节,尚有诸多细节有待查问,尚不能做最后定论。”
“朕听闻,两军对战之时,江南守军中出了细作?”
季凌川上前:“回皇上,江南守军前将领贪墨军饷,暗中与何氏勾结,对战之前,好在现任将军重新整肃军纪,大战前筛查出近两百名潜于军中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