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晴摇头:“没用的,如今我的身份是已死之人,只要其他三房一口咬定我是假的,那便无从验证。”
“事在人为,你不做怎知事情一定成不了?”
何念晴:“……”
“嫂嫂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楚离心中不解,离开房间便迫不及待问道。
那个何念晴说的不错,何家其他三房要想摘出来,只要否定她的身份就可以了,毕竟是死无对证之事。
阮清欢默了默:“当年先妃之时,各地都呈上不少女子画相,妹妹你说,辰王即决定纳了何氏女,怎会连她的画像都没见过?”
楚离嘴巴张大,不可思议:“嫂嫂是说,这一切,都是辰王的算计?”
如此一来,想想当今辰王妃的境遇,倒也能寻出些蛛丝马迹来。
虽然她身为王妃,但多年来始终没能诞下一儿半女,倒是辰王后纳入府的侧室小妾们陆陆续续都生了孩子。
皇室极为注重血统宗室,如果辰王妃真是丫鬟所扮,辰王不让其有孕便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阮清欢对何念晴的印象还算不错:“何家如今没落至此,她依旧能守在已经发疯的何夫人身边,自是有一份孝心的。“
楚离郁闷道:“只可惜好人没好报,所以说嘛,娶那么老婆生一堆孩子有什么用,就为了家中内斗吗?”
阮清欢见她义愤填膺,摇了摇头,这样争来夺去的戏码,在高门大院之中并不鲜见。
“何念晴虽说与此事关系不大,但何家大房未必无辜,身处旋涡之中,有些时候不得不随波逐流,何老爷在儿子死后不久暴毙,说不定就是为了掩藏一些事。”
两个嫡子死了,唯独剩下一个何鸿志,身为父亲,又是一家之主,总不希望大房香火尽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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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深夜的安和宫门口,皇帝驻足良久。
殿外的哭声久久不停,使得他神色越发阴沉。
许公公心知皇上在气头上:“皇上,齐贵妃跪了一天了,要不老奴让她先回去?”
“让她跪着吧,跪到真心悔过为止。”星子满天,繁盛之相,却难以照亮宫中的冷清夜色。
皇上深叹道:“明日,鹤安便要入京了吧?”
“侍卫来报,丞相大人同季将军明日午时前便可入宫。”
“哼,年纪轻轻,却是只老狐狸,他这是给朕一个台阶下。”越过早朝的时候,先私下禀告辰王一事,他想的倒是周全。
许公公知道皇上说的鹤丞相:“辰王的事,是家事,理当……”
“家事?”皇上打断他的话:“战事一起,损伤近万,这还能说是家事?”
“老奴糊涂,还请皇上恕罪。”许公公吓得跪倒在地。
对于辰王,皇帝失望至极,无论是幼时的宠爱,亦或是长大后封王,他自认对他比其他皇子要好的多,可为何他却成了最不满意的一个?
江南一战,好在鹤安同季凌川运筹帷幄,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和损失。
但谋反一事已经定局,无论是出于江山稳固,还是给三军将士和朝臣们一个交代,此事都不能轻轻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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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内,季凌川同鹤安一样没有睡意:“将楚离留在江南,现在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虽说是为了她的安危,但想到她会因此生气,季凌川心中便没底。
这次回京,中途凶险万分,三次被埋伏,险些让辰王逃了。
明天总算进京了,他都想好了,交了手上的差事后立马转回江南接人。
“明日入京,先交了差事再说吧。”鹤安也担心阮清欢,之所以将她留在江南,不仅仅是为了她的安危,更是不想她参与这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