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真输了,江南怎会如此太平?”

    也对,可人呢,两万多兵马,总不可能一夜间便没了踪迹吧。

    “鹤夫人,楚姑娘,我们老太公有请。”

    “知道了。”

    等人走后,阮清欢安抚楚离:“季凌川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平日虽吊儿郎当,但上了战场便是智能双全,用兵如神的将领,更何况鹤安同他在一块,一定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事实上,阮清欢也是担心的。

    只是身在江南,不知前线的情况,她不能乱了阵脚。

    **

    周老太公将她们请来,是为了何鸿志被下狱的事:“清欢呐,何鸿志可还有机会再任江南知府?”

    “外祖父为何突然问起这事?”

    老太公:“我之所以急着筹办霜儿的亲事,就是怕何家会节外生枝,但出嫁毕竟是人生大事,如果何家再不能起事,那我们便也不必急在这十天办月,时间太紧了,事情难以周到。”

    原来是为了这事:“眼下看来,何家与辰王有牵连一事已经板上钉钉,再想坐回江南知府的位置是绝对不可能了。”

    周老太公吃下了这颗定心丸,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大舅母也抹起了眼泪:“真是谢天谢地,何家这尊瘟神总算清除了。”

    阮清欢想起,日前鹤安审问何鸿志一事不大顺利,便顺口问了句:“外祖父可听说过何家的事?为何何鸿志一个庶出之子,竟能抵上嫡子之位?”

    提到这里,哪怕何鸿志已经下了大狱,周老太公依旧心绪难平:“我之所以不看好何家这门亲事,也并非因为霜儿嫁过去便是续弦,而是因为人品。”

    楚离:“您是说,何鸿志人品不端?”

    虽说一眼便能看出他并非良善之辈,但楚离还是很好奇,何鸿志到底干了什么,惹得周老太公如此反感。

    周老太公似是在琢磨着该从何说起,片刻后打开话匣子:“何鸿志是何家大房庶子,本不得宠,后来贵妃下旨,立何家大房嫡女为辰王妃,可何家嫡女已有了心上人,便抵死不从。”

    “可后来不知为何,三天后,那姑娘还是如期进京了。”自打入京后,做了辰王妃,何家嫡女像换了一个人,对自己同母的哥哥们越发冷淡,反倒与庶出的何鸿志越发亲近。“

    “后来的几年中,何家大房并没因为出了位王妃青云直上,反倒是事事不顺。后来,一次宴会时,大房走水,嫡出的两位公子饮多了酒,没能及时逃出,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自那以后,嫡子具殒,何鸿志这位庶子便成了何家大房的顶梁柱。”

    阮清欢若有所思。

    楚离不敢置信:“看不出来啊,辰王妃如此心狠,竟因为被迫出嫁,与爹娘哥哥反目成仇。”

    阮清欢:“外祖父,那周家大房现在的境况如何?”

    “境况也就那样吧,正妻失了两个儿子,当即就疯了,流落街头。

    何鸿志带着母亲在江南任职,除了这些当时传得厉害之事,当中具体细节,我知道的也不多。”

    阮清欢想了想:“如果我没记错,何家当在临城居住,可对。”

    周老太公点头:“在未出事前,何家大房是临城最风光的人家,可今时过境迁,听说门楣都落败了。”

    “清欢呐,你问这些做什么?”

    阮清欢摇头:“我就是好奇。”

    **

    离开正厅回了房间,楚离立马凑上前来:“嫂嫂突然问起何家,可是有什么发现?”

    “我就是纳闷,何家嫡出的女儿做了王妃,为何大房嫡出一脉反而越发艰难,就算辰王妃对出嫁一事心存怨念,正常的情况下,最多不与之来往便是,又为何突然与庶出哥哥的关系突然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