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养尊处优多年,前往北地之路异常难走,气候越来越冷,属下看他未必熬得住。”

    “熬不熬得住是一方面,主要是皇上未必会给他熬下去的机会。”

    说完,江杰起身去了后面的休息室,一连几日不眠不休,却有些疲累了。

    可除了身体上的疲惫,心情也着实不好。

    按说,齐家落得如今的下场,他该高兴才对,甚至还应该觉得不够,毕竟当初他回京时,立志要让整个齐家陪葬的。

    可他所做的事,似乎正在一点点偏离轨道,甚至有时候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躺了一会起身,江杰来到书桌前,从匣子里取出一个木盒。

    每回他去找齐思薇时,都会吃上一颗,这能避免让其有孕。

    看着盒子里的药丸,江杰面露迟疑,片刻后,将那盒子扔进了装杂物的缕子内。

    **

    江南一战,江南守军大获全胜,而此刻的辰王才想明白,自己之所以步步出错,竟是鹤安早就将他的后手查得一清二楚。

    表面看似他处处受限,实则暗度陈仓,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本想逃到肃州休养生息,结果在他同鹤安对战之时,朝廷新任命的知府上任,将他早前安排的人给下了大狱。

    辰王被挡在城门之外,不得进入。

    后面是鹤安与季凌川带领江南守军围追堵截。

    这一战,辰王损失惨重,私营的两万人马只剩不到五千人,可鹤安的江南守军加上各地调度,依旧有近两万人马。

    如此大的差距,使得军心涣散,再打下去,也不可能有胜算。

    辰王的人马开始躁动:“这仗怎么打啊,分明就是送死。”

    “是啊,我家中还有妻儿老小,我还不想死。”

    “我不打了,我投降。”

    起初说话这几人,全被辰王的亲信斩杀于兵士之前:“我们要杀到最后一刻,谁敢再鼓动军心,就是他们这样的下场。”

    此人的举动的确将军士唬住片刻,但很快便有更多的声音躁动起来。

    甚至有些士兵开始冲撞副将,将杀人者围在中间。

    就在场面混乱之时,不知是谁射了长枪,直入那副将胸腹,周围终于安静下来。

    但也仅仅安静了片刻而已,那些军士便扔了手中刀枪,高举双手跪在两军中央,以示投诚之心。

    辰王面如死灰,紧紧攥着手中银枪,长时间的征战让他体力不支,心中不甘却丝毫未褪。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只能做个碌碌无为的皇子。

    太子妇人之仁,行事优柔寡断,而他却杀伐决断,善于谋略,为何父皇就是看不到他的好?

    就因为太子是皇后所出,就注定要比他高上一头?

    “哈哈……哈哈哈……”辰王大笑,笑声悲戚又含怨恨,今日一败,他输了,但要想让他就这么回京受审,也绝无可能。

    手中银枪落地,转握袖中落下的匕首,既然父皇不给他公平竞争的机会,那他便要以死明志。

    就在刀尖就快刺入脖颈的一刻,忽的被一支飞镖击落在地,飞奔而来的阮清舟第一时间将辰王控制住。

    鹤安:“殿下,皇上等着您回去呢。”

    十几天了,阮清欢和楚离越发担心,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说,临江河边的确有打仗的痕迹,除此之外,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探到。

    楚离坐立难安,在房中来回踱着步子:“嫂嫂,你说他们这是去哪儿了,该不会输给了辰王被俘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