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的随从本就发酸,催促道:“快点走吧,丞相大人等着要人呢。”

    男人却并不着急,手脚不老实有拍了下阮晓月的屁股,威胁道:“回去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夫人应当知道吧?”

    知府正厅,季凌川老闲自在的喝着茶,这一次摆了辰王一道,心中畅快:“这何鸿志老谋深算,说不定会以为咱们离开齐州,辰王就能翻天了呢。”

    “必须尽快查出齐州所有屯粮的藏匿地点。”

    季凌川:“不止齐州,江南也不得不防,还是重防,只是不知这何鸿志到底为辰王谋了多大的底牌,若非于辰王大有助益,不可能坐到知府的位置上。”

    “他赌上的是整个何家,何家乃百年门弟,先祖一辈也出过不少朝中重臣,只是后来家族分支不和,内斗不断,仕途也跟着渐渐没落。”

    季凌川点头,说实话,何鸿志一个庶子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确实有些手段的。

    他刚想提醒鹤安暗查江南一事时,何鸿志带着随从来了。

    起初季凌川并未太在意,直到看见送阮晓月过来的人时,眸光微动。

    难怪鹤安一路过来胸有成竹,似乎对江南之事志在必得,感情是早就做了部署。

    “下官见过丞相大人、见过季将军,二位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还请两位大人莫要见怪。”

    季凌川:“何大人有失远迎道是无防,可我们等了这大半天才来,莫不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将军说笑了,下官刚在审问裴家妇,旨在尽快找到逆党裴冲的下落。”说着话音一顿:“传闻都说,裴冲逃往南边一带,下官压力着实不小,自当全力以赴,不敢掉以轻心。”

    鹤安敛眉看了眼阮晓月:“你既到江南来,可是知道裴冲的下落?”

    “不知。”

    “听夫人说,你暗窃了阮家两百万两银子,可有此事?”

    阮晓月:“……”

    “既如此,那便不仅仅是谋逆案一说了,若你将银子交出来,事情尚好解决,若不交,那便是为逆贼供给银钱用度,罪同谋逆。”

    阮晓月咬唇,显然有些怕了。

    何鸿志道:“大人,这些银子的去向下官已经问过了,可此女固执的很,就是不肯如实交待。”

    鹤安沉声再问:“你到底说是不说?”

    阮晓月:“……”

    “你一人可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你可想过阮家二房?”鹤安起身来到阮晓月面前:“你可想过你的爹娘、弟妹?”

    阮晓月听到此处,再撑不住,瘫倒在地:“姐夫,我说,我什么都说,那些银子,被何大人抢了去。”

    “你胡说。”何鸿志怒道:“大胆罪妇,竟敢胡乱攀咬本官,罪大恶极。”

    鹤安拍了拍何鸿志的肩膀:“何大人稍安勿躁,一个罪妇之言,的确不可偏听她的一面之词,本相自有定夺。”

    “大人英明。”

    明明让人警告过她了,没想到三言两语就被鹤安诈了出来,何鸿志有些担心。

    坐在上首的季凌川看到此处,总算猜出了鹤安的用意,他之所以赶到江南,并非真的只为调走辰王那些粮草和守兵,而是为了断了他掌控江南这条线。

    若要如此,首要便是除掉何家。

    离京时,他以为这一行是撒网布局,可现在看来,倒像是收网行动。

    何鸿志没想到阮清欢会反咬一口,意外之余更担心鹤安会因此生疑:“大人明查,此罪妇污蔑本官,说本官知那裴冲下落,这纯属是无稽之谈,若本官真知他下落,又岂会让他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