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的决定,他还是有些迟疑的,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做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王爷,不好了,丞相大人同鹤将军调了五千江南守军到了齐州,说是的王爷失踪,全力寻找。”

    辰王气极之下摔了手中茶盏,这个鹤安,难怪他先离开栈时,他并不急着找人,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若是从前,调些江南守军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今年,父皇连换两名守军将领,可见固权之心,也打乱了他多年来的部署。

    看来齐州,他还是得走一趟,先将这些兵哄回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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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王进城之后,得到消息更是让他火冒三丈,鹤安竟私自下令,调动齐州存粮运往江南守军军营。

    一千担粮食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运走了?

    辰王在府衙内大吼:“人呢,鹤安人呢?”

    “回王爷,丞相大人率领五千精锐去运粮了。”

    “也就是说,江南守军都回去了?”

    “并非如此,丞相大人带走的,是齐州守军,一共就五千人,都带走了。”

    辰王:“……”

    鹤安呐鹤安,本王真是小瞧你了。

    裴冲:“王爷何不以此奏他一本,私调各地兵力是重罪,皇上若知道了……”

    “你懂个屁,你以为就鹤安的行事作风,会干如此冒失之事?”辰王虽生气,但还不至于失了理智:“只怕这是他与父皇暗中的筹谋。”

    提及此,辰王心中越发失望。

    明明他才是皇子,为何父皇却宁可信个外人,也不肯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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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往江南的一路,季凌川脸上乐开了花:“你说此刻,辰王若知道你将齐州屯粮私拨他处,会不会气得眉毛都竖起来。”

    “齐州屯粮远不止这些,但他断然想不到,咱们一进城便又是调兵,又是运粮的,也算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季凌川心情大悦:“只怕现在,辰王正在齐州生闷气呢。”

    鹤安从不盲目乐观:“辰王不是蠢笨之人,他的兵力绝不可能只靠这些守军,我想,他当下应该是犹豫的,必竟一旦发动政变,便是谋逆大罪。”

    皇上未必容得了他。

    季凌川:“打仗这事,老子还没怕过谁,若辰王真敢兵变,除去江南,还有龙溪镇的五万守兵可调用。”

    “龙溪是边陲重地,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鹤安沉吟:“ 绝不能让外邦洞悉我国中之乱,万一有人趁机浑水摸鱼,那东召便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身为将军,季凌川自然也知道这一点:“若想让辰王的算盘落空,咱们只能先控制住江南。”

    鹤安点头:“派人前往卢城,以防万一。”

    虽说当时的私兵都被编入了军营或是治罪,但不得不防其死灰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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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夜里,何鸿志再次带着两个随从来找阮清欢。

    此刻,她的情绪平复了许多:“何大人可是给我送来了好消息?”

    “你想知道的,本官已经派人去送消息了,你也该实现你的诺言,交出银子。”

    “大人放心,我见到夫君,银子便是大人的。”

    “阮晓月,你可能有些误会,真当自己还是护城军守将夫人呢?”何鸿志近些天正为周家的事心烦,火气都憋在心里,没了往日的耐心:“你不过是一个乱臣贼子的女人,就算本官要了你的命,也不会有人追究。”

    “是吗?若真如此,何大人为何不动手呢?”阮晓月有恃无恐:“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在大人手上的事,就会传到刑部侍郎江杰耳中,你猜,他会不会前来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