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因为我见识少,被辰王府这些荒唐事吓到了么?”
辰王咬牙:“牙尖嘴利。”
说话间,冷睨了辰王妃一眼,她的手段不低,这些年没少以此拉拢朝中官员,可用在鹤安和季凌川身上却频频出错,真是让他失望至极。
楚离也没打算同辰王逞一时口舌之快,拾起鞭子冲进竹屋:“本姑娘今日这火气不出不快,王爷不会拦着我帮您处置下人吧?”
接着,竹屋内传出声声闷哼,再后来可能被扯下了嘴里的抹布,叫声更是凄惨不己。
竹屋外,鹤安同季凌川一唱一喝。
“季将军,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季凌川一副懊恼之态:“说来话长,我本来喝得有点多,便在王府闲逛,结果发现两个男扮女装之人鬼鬼祟祟,便跟了上去。”
说话间打量辰王夫妇的神色,虽不动声色,但辰交握的手指节发白,明显透着不安。
倒是辰王的姿态还算绷得住。
“结果我发现两人住西边的角院去了,担心两人图谋不轨便跟了上去,发现角院之中堆满了黄土,这才发现,两人好似在挖坑,不,或许是填坑。”
挖坑?
填坑?
官员愕然。
辰王:“胡说,他们当是在打理院子,那角院素来做些耕种,春播在即,自要打理打理。”
“是吗?”季凌川一脸无害,纳闷道:“可那土堆足有一房高,不知王爷打算种些什么?”
辰王脸色越发不对,多说多错,他只得转移话题,又往竹屋看了眼:“既然人找到了,楚姑娘的气应该也消了,都是误会,我们还是回前院吧。”
太子未动:“辰王莫要着急,就算此二人是辰府下人,但男扮女装,想必是图谋不轨,不可掉以轻心,将人拿了问个清楚,以免留下祸患。”
“另外季将军也说了,他们在西角院鬼鬼祟祟,我们也过去看看。”
太子转身要走,被辰王拦下:“王府大院,也些偷盗窃取的小事不足为奇,待宴席结束,本王自会亲自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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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辰王府,众目睽睽之下,楚离扯着季凌川的耳朵上了马车。
众位官员纷纷摇头,我一国猛将如此惧内,成何提统?
拜别之际,就见丞相紧随夫人离开,口中解释着刚刚发生的事。
马车上,阮清欢质问:“你明知楚离的脾气,为何不事先说出你们的筹谋?”
“夫人明鉴,此事我本不想管的,是季凌川软磨硬泡,非要以此试探试探楚离的心意,你也知道,自打卢城回来,楚离便在两人的关系上游移不定,他也是怕了。”
“那也不能如此行事啊?”
鹤安面露难色:“我也不想管的,可近来楚离的表哥冯毅时常来信,季凌川也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便借今日辰王府的迎春宴,搞了这么一出。”
“楚离是你的好姐妹,凌川与我乃生死之交,若非如此,我怎会做这事?”
鹤安一通解释,试探的往她身边靠了靠:“夫人,可否不要生气了?”
鹤安的个性他了解,若非事关季凌川,以他冷然的行事风格,绝对干不了这红娘的勾当。
且今日之事,也显露了他城府之深,明明从中推波助澜,但实际好像只说了一句话。
那便是突然想起季凌川去了东边水谢。
一句话便能将事件推向高潮,既让辰王心怀期待,又让楚离气极乱智,更勾得在场官员心生好奇。
而这一切,只有一个目的,便是西角院掩藏的秘密。
裴冲事败,密道的事,江杰绝不敢隐瞒,可皇上却迟迟不提此事,大家都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而辰王自然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将裴家与之相连的地道重新堵起来。
鹤安之举,便是想断了他这条后路。
今日之事,众多官员在场,辰王那句春耕自是瞒不了任何人,眼下绝不是重填密道就可以化解困境,他还得进宫向皇上坦诚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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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越来越无用了。”
辰王步步紧逼,辰王妃恐惧后退:“王爷,今日之事妾身准备的极为妥当,决不该出这样的纰漏。”
“你是说鹤安的酒吗?”
辰王妃闻言,眸光一缩。
辰王冷笑着甩出手中帕子,帕子明显湿透了,散发出浓浓的酒气:“你准备的酒全在这儿呢。”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他喝了?”
“啪”的一声脆响,辰王妃被打得摔倒在床边,唇角流出血来。
辰王狰狞的目光让人害怕,她急忙解释:“王爷饶命,这次是我疏忽,我定会再想办法的。”
辰王怒火中烧,两次被鹤安和太子摆了一道,谋划失利的感觉折磨得他五内俱焚,怒火中烧。
本想借着今日,将鹤安和太子的关系彻底瓦解。
结果倒好,事情非但没成,还将密道之事再次引到了明面上。
辰王妃知道他担心什么,撑着站起身倒了杯茶:“王爷不必忧心,母妃即已答应为您筹谋,胜算的机率还是很高的。”
辰王睨向她,冷笑道:“你不必搬出母妃,你心中明白,何氏的身份是母妃给你的,但始终是假的,如果再出什么纰漏,你就会像你那个老爹一样的下场……”
辰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