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别这样,我和娘会担心的。”
郑巧慧过来时,就听到这么一句。
经过昨晚的事,她此刻也是神情恹恹:“你妹妹说的对,不管发生什么事,日子总要过的,清弛即找了回来,往后我们多用心便是。”
阮晓月抬眸,似是有话要说,可一番欲言又止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今晚,裴家搞出这么大动静,只怕要不好了。
可这些她不能说,说了也无用,只会让一家一起提心吊胆罢了。
阮晓柔以为她还在自责,上前拥住她:“姐,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别这样为难自己,娘说的对,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裴家的日子,让她如何过下去呢?
“娘,我想和离。”阮晓月终是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将郑巧慧和阮晓柔都吓了一跳。
郑巧慧本来没什么精神,闻言豁然站起身来,不分青红皂白,指着阮晓月训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啊?和离?”郑巧慧大口喘着气:“你是看咱们二房还不够丢人是不是,刚被阮家扫地出门,你就要和离,我只问你和离后的日子你要怎么过?”
阮晓月一脸倔强:“裴家的日子于我而言,如同地狱,难道母亲还要让我继续留在那里吗?”
“当初是谁非要嫁到裴家去的?”郑巧慧气得脸色涨红:“还不是你自己吗,现在倒好,稍有不顺心你便要和离,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越说越气:“这事你想都不要想,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和离。”
抱着姐姐的阮晓柔感受到她的颤抖,再这么下去,定要越吵越凶,便将母亲哄了出去。
阮晓月失望的靠在床的角落里,心中的绝望越发浓烈。
她一直觉得,她和母亲是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的,无论身处何种境地,这种依赖都不会改变。
可今日突然发现,她们好像完全不相关的两个人,跟本不可能做到感同身受和彼此依靠。
她在裴家过的不好,就连年过古稀的祖母都看得出来,母亲又怎么可能不知?
在亲情和颜面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姐,你真想好了?”阮晓柔虽未出嫁,但也看得出姐姐过的不幸福,昨晚赴宴时,裴府那个怀有身孕的妾室虽未露面,但阮晓柔在花园散步时,还是看见了她。
和姐姐相比,那个小妾倒是红光满面,春风得意,随心自在。
未娶正妻,便纳了妾,裴府的门风可见并不像表面那般体面,可如今木已成舟,姐姐要想脱离苦海,那就只能和离了。
阮晓月愣怔半晌,突然笑了:“傻瓜,我这就是气话,当然是假的。”
阮清舟身子有所好转后,阮清欢便跟着鹤安回相府休息,毕竟他职务繁忙,回府方便一些。
回去的马车上,鹤安将她身上的披风拢紧,心疼的将她拥在怀中:“祸兮福所至,这些灾难过去之后,定会拨云见日。”
但愿吧!
“夫君打算如何处理这事?”阮清欢这段时间身心俱疲,她现在心里还在后怕,若非鹤安在裴家安插了眼线,又有徐前辈帮忙,结果会变成什么样子。
清弛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第一个倒下的,必然是祖母。
鹤安不想瞒她:“不止是清弛的事,也许清舟的事也和裴冲有关。”
阮清欢惊坐而起:“你是说……”
她知道鹤安行事向来严谨,若没有依据,断然不会这样说。
更何况原书中也是如此,裴冲为了算计阮家家财机关算尽,最后阮家一朝败落,府中之人个个下场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