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徐紫凝同周夫人和魏明溪撞了个正着:“见过夫人。”
周云芝见她脸色不好又刚哭过,无奈的往房内看了眼:“紫凝啊,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我就是想家了。”
说着打量起周夫人身边的魏明溪,这个女子她知道,自打师兄回京以后,她便总缠在师兄身边。
她的风格和自己完全不同,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闺阁小姐,难道,师兄喜欢这样的姑娘吗?
可他明明和自己一样,出自江湖,怎会喜欢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只同她打了个招呼,徐子凝便经离开了。
周云芝:“她这些日子累坏了,明溪不要放在心上。”
“明溪都明白。”
周云芝点了点头,她今日之所以将魏明溪带回来,就是想给她一个同清舟告别的机会,喜欢一个人没有错,相遇虽然不一定能开花结果,却也别辜负了这份缘分。
房中,阮清舟又躺回床上,正后悔自己任性将药倒掉,脑海中都是紫凝伤心流泪的模样。
像他这样能将师妹气哭的师兄,只怕世上难遇了。
季明魏的到来让他有些意外,好在有母亲陪着,气氛也不至于多尴尬。
魏明溪将手中的篮子放在桌上:“阮公子,之前承蒙你多次出手相助,明溪心中感激,听闻你中毒受伤,特煮了盅燕窝送来,聊表心意,还望你……不要嫌弃。”
魏明溪左思右想,既然他们有缘无份,就不该以实物相赠,那样只会徒增烦恼,便回去熬了碗燕窝送来。
“多谢魏姑娘。”
经过这么多事,魏明溪突然发现,他们之间能聊的话题真的不多,今日见他安然无恙,她便安心了:“公子身子还未痊愈,明溪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完朝着周云芝福了福身
魏明溪走后,周云芝轻叹,短短数月光景,从过去的刁钻刻薄到如今的娴静沉着,她就像是个换了个人一般。
收回心思,来到床边坐下,看着瘦了一圈的儿子,即心疼又生气:“你今儿个又怎么气着紫凝了,好好的姑娘哭成那个样子。”
“我……”说到阮清舟闹心处:“我只是想在京中多留几日,便倒了些汤药。”
“胡闹。”周云芝一听,当即冷下脸来:“性命攸关的大事,岂可儿戏?”
“我也只是一天少喝一次而已,恢复的慢点,不然怎么可能瞒过我师傅?”
周云芝气得抬手想打他,可举了半天还是放下了:“别说你师傅,为娘气得都想打你一顿。”
“哎呀娘,我知道错了,我就是想看看这件事的调查结果。”
周云芝眉头微动,飘上一缕忧思:“自从你出事,你姐夫日日早出晚归,可见事情不简单,你也不必执着于此,先回江南医毒要紧,待有了消息,娘自会给你去信的。”
也只能这样了。
阮清欢叹气,好好的武举,若没出这档子事,他应该已经编入守城军了。
正失望,前院的家丁急步来禀报:“夫人,公子,宫里来人了。”
周云芝:“……”
阮清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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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欢早一步来到正厅,许公公笑着迎上前:“老奴见过丞相夫人。”
阮清欢福了福身:“许公公多礼了,不知公公今日来……”
许公公笑道:“阮公子在此次武举中入了三甲,皇上很是器重,说是若没发生意外,许能拔得头筹也说不定。”
“皇上惜才,也知阮公子伤得不轻,但加封之礼自是不能免的。”
周云芝和徐紫凝扶着阮清舟出来,阮家一应人等皆到齐了。
许公公手举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阮清舟武艺超群,胆识过人,荣登三甲,特封江南守军副将,待伤愈后即可上任。”
阮清舟如附云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是姐姐推了他一下,才叩头谢恩:“谢皇上隆恩。”
许公公将他扶了起来,话却是对阮清欢说的:“皇上知晓阮公子伤情要去江南,正好江南守军副将日前调度,便将阮公子安排在此处,这可是个极好的锻炼机会呀。”
“谢公公提点。”阮清欢将谢礼奉上,许公公却推了回来:“老奴分内之事,不敢贪功,老奴还要回去向皇上复命,这便告辞。”
阮家一家人都陷入不可思议之中。
这次武举试炼当场出了行刺之事,原以为比试结果会作废,哪曾想非但没有,清舟还因此封了江南守军副将。
如果阮清欢没记错,早在不久前,江南守军主将的人选刚刚换过,好像是从季凌川军中调走的一个将军。
短短时间内,江南守军将领接连换人,明显不大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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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安忙了一天,总算在下职的时候做完了手上的事,季凌川带着楚离在门外的马车上等了半天,有些着急。
见人出来,季凌川白了一眼:“你要再不出来,我们可要走了。”
鹤安没有说话,眉头紧锁。
楚离瞪了季凌川一眼,示意他闭嘴。
季凌川心里憋屈,他着急,还不是怕她饿着吗?
鹤安:“裴展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一提这事,季凌川噗嗤笑出声来:“可别提了,裴家内院的花花事可多了,今日若非高城跟着,身份险些暴露。”
鹤安敛眉。
裴展这棵棋子至关重要,绝不能出错。
看出他担心,季凌川解释:“早前我就纳闷,裴冲那么心狠手辣,连着大伯和堂兄都杀了,为何独独留下裴展的夫人,今日可算是知道了原由。“
鹤安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便没多问。
若这个林秋棠真与此事有关,将其拿下,那就又多了个证人。
楚离并不知事情经过,好奇道:“为何?”
这种事,季凌川怎么好意思告诉她,敷衍道:“不为何。”
“不是你说,内有缘由,难不成是裴展的妻子联合裴冲害了自己的夫君?”说着惊愕捂嘴:“林秋棠该不会和裴展……是那种关系吧?”
季凌川:“……”
是他想多了,楚离岂是一般女子,哪有什么话是她不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