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溪一听蹙眉,脱口而出道:“可表哥哥明明说,我的绣艺比嫂嫂差多了。”
周云芝不知内情,自是解释不了什么。
倒是魏明溪自己想明白了,想来是表哥不想收她的荷包,才顾意说了谎。
周云芝知道这姑娘的心思,自打她到阮家的铺子做工,自己的儿子便成日东躲西藏。倒也不全是因为她的原因,知子莫若母,清舟的心思就不在家中的生意上。
不过话说回来,周云芝倒是很喜欢魏明溪,早前觉得这姑娘脾气暴躁了些,但说话做事却从不遮遮掩掩,挺坦率的。
只是儿子性子乖张不服管教,家中生意都是爱管不管,若是亲事上用强的,指不定一气之下又跑江南去了。
虽如此,她也不忍魏明溪的热情一个劲的被泼冷水:“清舟近来很少回家,日前子墨来时,说他和季将军去了京郊大营,小孩子说的话,我倒没有查证,不过清舟贪玩,倒是真的。”
“伯母,我今日是专程来看您和祖母的,没别的意思。”话是这么说,脸却不自觉的有些红。
周云芝笑:“伯母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随便提了一嘴。”
说话间,刘嫂走了进来:“夫人,晓月姑娘回来了。”
周云芝有些意外,二房如今已经搬出去自立了门户,晓月就算回娘家串门,也该是回新宅去:“她一个人回来的?”
“是,看脸色不大好,像是哭过了,一进门就往西院去了,家丁想拦没拦住。”
“不用拦了,她是老太太的孙女,说不定是来看老太太的。”
话是这么说,但周晓月一进门就往西院去,想来,该是还不知道已经分完家的事。
回到西院的阮晓月一进门就发现了不对劲,院中一个人都没有,她快步来到母亲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就连家具都搬空了。
这样的场景让她有瞬间的愣怔,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往大房的院中跑去。
周云芝和魏明溪往西院走,没一会便遇上了怒气冲冲过来的阮晓月,不等周云芝说话,就听她质问道:“大伯母真是好手段,我刚刚出嫁,就将我父母赶出家门,不是一般的绝情。”
周云芝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看来,她的确还不知道已经分家的事:“晓月,分家的事,早在你出嫁前就已经订了,如今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呈了官府,没什么不合规的地方。不过,就算是分家了,你若想回来看望祖母,还可以随时回来……”
“那怎么能一样?”阮晓月气得像要发疯一般:“我爹娘在阮家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最后竟被无情的赶了出去,你和大伯还真是心黑。”
她在裴家憋下的火气,在这一刻全爆发了出来。
周云芝见她口不择言,有些生气,但做为长辈自不能同她过多计较:“阮家是如何走到今天的,你一个晚辈没什么发言权,若你是回来吵架的,我劝你还是回家去吧。”
一旁的魏明溪气得想打人,若不是担心自己的形象会在阮夫人眼中打折扣,就她的脾气,真想好好教训教训目中无人的阮晓月。
这么想着,搀着周云芝的手不自觉紧了些,可见是憋着气呢。
周云芝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动怒。
见两人转身要走,周晓月自是不甘,当即要往静心阁去:“我要去找祖母,问问她老人家为何如此狠心,同是她的儿子,为何对我父亲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