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无力:“你给我用了什么药?!”
“别担心,只是会让你没什么力气的药,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慕容淮轻声道。
慕容画脸色难看至极,直到现在,她才知道慕容淮到底算计的多周全。
在他今日来给她“送行”之前,他便已经算好了如何拿捏崔氏族人,如何在大哥和昭昭那里瞒天过海,甚至算好了母亲会离开桐湖郡。
给她下了药的送别酒,装出赤诚的样子用儿时的事来骗她一时疏忽不设防,连药的副作用都查的清清楚楚,让她浑身绵软无力,哪怕是想要逃走也有心无力。
这么多的筹谋和算计,若非是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这是慕容淮,她从五岁开始看着长大成
人的弟弟能做出来的事!
他步履稳健的抱着她走进驿站。
恐惧开始从心头蔓延,逼的她全身发冷,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怕是从来没有了解过成年后的慕容淮到底在想的是什么,这次被掳到桐湖郡,他轻而易举的便能让她瞒天过海,无人知晓。
那往后呢?
她要被关在桐湖郡一辈子?过一辈子暗无天日的日子?
慕容画单是想到这一点,便觉得呼吸不畅,手脚冰冷。
“手怎么这么冷?”
慕容淮抱着她在大堂坐下,把她放在了圈椅里,碰到她的手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已经冰凉,他双手捧着她的手,放在嘴边哈气,现在已经快入冬了,的确也是冷的。
慕容画觉得自己被他包在掌心的手如针刺一般悚然,立即想要抽出来,但慕容淮却拽的紧紧的,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这驿站的大堂还有其他的人,慕容淮并没有清场,他毫不避讳的带着慕容画坐在大堂内,任凭旁人打量,仿佛他们真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旁人细碎的议论声不时的传入他的耳里。
“那对小夫妻可真是般配啊,金童玉女,神仙眷侣似的一对璧人。”
“啧,看那通身的气派,定是世家大族的,如此恩爱,羡煞旁人。”
慕容淮唇角轻勾,他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是夫妻。
但这些话落在慕容画的耳里,却觉得刺耳非常。
“松手。”慕容画紧咬着唇,若非是浑身无力,她绝不会任由他摆布。
慕容淮便松开了她的左右,却又拉过她的右手给她捂热,全然看不到慕容画愤怒的眼神。
因为慕容淮提前让人打马过来,驿站从半个时辰前就开始准备饭菜了,他们才落座,店小二就端着托盘麻利儿的给他们上菜了。
慕容淮给她舀了一碗米粥,送到她的面前:“舟车劳顿的,你想必也是吃不下饭的,喝点粥。”
慕容画的习惯他了解的很,她一累就吃不下饭,最多喝一点粥,而且还得是熬的很稀的白米粥。
慕容画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她看也不看一眼,慕容淮有些无可奈何,只叹了一声:“阿姐,你就算要跟我置气,也别拿自己的身子出气,咱们回桐湖郡还得走上一个月的路程,路上舟车劳顿,有的累,你不吃不喝怎么能行?”
慕容画紧抿着唇不回他的话,她现在知道自己已经是他掌中之物,他这般疯魔根本听不进去她说的任何话,他更不可能放她走,她内心愤怒又无能为力,怎么可能回应他?
慕容画无能为力,慕容淮又何尝不是无能为力呢?
他能用药将她困在他身边,但没办法把饭给她塞进嘴里,看她现在这般清冷疏离的样子,他心里又如何好受?
可再不好受,也比失去她好受。
“既然还不饿,就先回房休息,晚一点再吃,嗯?”
她依然没有回复他。
慕容淮便站起身来,再次将她横抱起来,上了二楼,小二早已经给准备好了雅间。
慕容画也的确累了,她经过今日这番折腾,现在身心俱疲,但当慕容淮送她回房之后还没有离开的打算的时候,她丁点睡意都没了。
“你出去。”慕容画冷声道。
慕容淮笑了笑:“就这一间房,我出去哪儿?”
慕容画又惊又怒的看着他,她是万万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能明目张胆的跟她说这种话?!
他将她放在了床边坐下,然后弯腰给她解开衣袍。
“你做什么?!”慕容画声音都拔高了。
“不脱外衫怎么睡?我们都成婚半年了,阿姐还害羞不成?阿姐身上哪里我没见过?”慕容淮脸上虽然笑着,但她却觉得这笑容没有丁点喜色。
他说话的语气更像是跟她确认她的所有权。
慕容画想起他们欢好缠
绵的画面,脸上涨的通红,心中更觉羞耻,死死瞪着他。
慕容淮却仿佛看不到慕容画这眼神,声音又轻又撩:“阿姐可还记得我们在浴池的那一次?我们在水中坦诚相见,你说,今生今世都会爱我,海枯石烂,地久天长,那时候阿姐从不会跟我这样置气。”
“你闭嘴!”慕容画尖声打断了他。
慕容淮笑了笑,没有因为她的冷漠而恼怒,也没有因为她的喝斥而停止,他手上动作娴熟,轻易的便给她去除了身上的衣裙。
“曾经我一件件的给阿姐脱去衣裙,还会一件件的为阿姐穿上,阿姐别担心我会弄坏了你的衣裙,我多熟悉你是知道的,不是吗?”
慕容画呼吸急促,袖中的手想要狠狠掐进手心,却因为绵软无力只能垂在身侧,轻颤的眸子已经浮现出了未知的恐惧。
慕容淮看着她眸中的恐惧,心中一痛,他何尝想这样对她呢?
他给她换上了寝衣,才把她包进了锦被里:“睡吧。”
他没有想现在对她真的做什么,他没有那么心急,这次带她去了桐湖郡,往后他们还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他愿意给她一点时间的,不过这个时间有多久,也是他说了算。
他故意说起他们欢好的事情,只是想要让她认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是夫妻,有名有实的夫妻,他不想她继续用看待弟弟的眼光去看他。
他恨急了那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