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淮神色紧绷,抬眸盯着沈楚川:“你又怎知她不爱我?她既然愿意嫁给我,那她自然爱我。”
沈楚川掀唇:“她为什么嫁你,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不必我多说,至于她爱你······”
沈楚川扬了扬下巴:“你知道一个女人爱你的时候是样子吗?”
“什么样?”
沈楚川唇角微扬,轻哼一声:“你看昭昭怎么爱我的就知道了。”
慕容淮:“······”
“她离了我便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日日都盼着我回来陪她,恨不能一刻不落的粘着我,哦,还有这个,昭昭亲手给我做的香囊,她亲手绣的。”沈楚川拿起佩戴在腰间的那只丑丑的鸳鸯香囊在他眼前晃了晃。
慕容淮:“······”
他属实是没想到沈楚川这么能秀。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回去了,她还等着我吃饭呢。”沈楚川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走人。
慕容淮突然感觉自己呼吸不畅,被猝不及防的秀的心肌梗塞。
他磨了磨牙,强行忍住了冲上去跟沈楚川打一架的冲动,黑着脸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
慕容画正在庭院的梨花树下看书,看到慕容淮走进来便笑道:“阿淮。”
慕容淮看到她的笑颜,这心情才算是稍稍好转了一点,但脸色还是不好看,走到她身边坐下:“在看什么书?”
慕容画笑了笑:“昭昭给我的几本闲书,都是些话本子,打发打发时间。”
慕容淮一听“沈昭昭”三个字,这脸色立马更难看了。
“你怎么了?”慕容画注意到了他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
“没怎么。”慕容淮闷声道。
他也没办法跟她说什么,问出口的话太多,他逼着她说爱他又能如何?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慕容画挽着他的胳膊道:“你去找大哥说回桐湖郡的事,是不是大哥说你了?”
慕容淮冷哼一声:“他有这闲工夫管我?他现在满脑子除了沈昭昭还能有谁。”
“你不会是还吃昭昭的醋了吧?”慕容画忍不住笑了。
“我哪儿有这闲工夫。”慕容淮顿了顿,才试探着道:“我看到前几日在给昭昭的孩子做虎头鞋来着,做好了吗?”
“嗯已经做好了,我打算明日就给她送去。”
慕容淮心里有些堵,慕容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也是非常纯熟的,她都想得起来给沈昭昭未出生的孩子做虎头鞋,却没想过给他做一只香囊。
沈昭昭那个手笨如脚的女人都还给沈楚川做了一只香囊让他显摆呢。
“我觉得你这香囊不错,是你自己做的?”慕容淮看着她腰间佩戴的一枚香囊问。
慕容画点点头:“是啊。”
“我也要。”慕容淮直楞楞的说出来了:“阿姐,给我也做一个吧。”
慕容画愣了愣:“你不是从来不用香囊?”
慕容淮怔了怔:“你是因为我从来不用,所以才没有想过给我做一个?”
他的确从来不用这些东西,他觉得这都是那些脂粉公子哥儿戴的东西,爷们儿谁用香囊啊。
慕容画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吧?”
慕容淮哼哼着道:“我去找大哥说回桐湖郡的事儿,他就跟我显摆沈昭昭送他的香囊,说什么沈昭昭亲手给他做的,得意的很。”
慕容画诧异的道:“是那只鸳鸯的吗?”
“你怎么知道?”
“上次昭昭还跟我说起呢,说那只鸳鸯的香囊本来是几年前她打算送给秦如雪贺她新婚大喜的,但她绣的实在是不好看,觉得拿不出手,便把这香囊送给了大哥,然后在大哥的私库里拿了一对成色上好的玉如意,又送给了秦如雪。”
慕容淮:“······”
他嘴角抽搐:“我就说沈昭昭这么没良心的女人怎么可能学着小媳妇儿样子亲手给大哥做香囊,她献殷勤的时候从来都是另有所图。”
他也是被沈楚川给气糊涂了,现在仔细想想,这沈昭昭也没沈楚川说的这么黏人啊!
她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能因为沈楚川不在家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她怕不是乐颠颠的趁机跑去畅音阁多看两眼那俊俏的小戏子。
估摸着也就是现在有了身孕,沈楚川不允许她自己出门了,她才巴巴的盼着沈楚川回来,这样才能陪着她出去玩儿。
一想到这里,慕容淮这抑郁的心情立马就舒畅了,唇角也扬起了笑容。
“你怎么了?”慕容画被他这情绪变化都弄懵了。
慕容淮将下巴枕在她的肩上,嗅着她发丝的清香:“阿姐,你爱我吗?”
慕容画无奈的道:“你怎么总问这个。”
“我每天都要听。”他要时时刻刻都确认一遍,要听她亲口确认:“你爱我吗?”
慕容淮殷切的看着她,像个摇尾乞怜的小狗狗。
每当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她都忍不住心软,只好随了他的意:“爱。”
慕容淮的脸上绽放出笑容来,将她搂入了怀里:“阿姐,给我做个香囊吧,我也要鸳鸯的。”
慕容画无可奈何的应下:“好。”
——
转眼一个月过去,沈昭昭的生产来的猝不及防,夜半三更便突然发动了。
阖府上下立刻灯火通明。
好在沈楚川早已经安排好了,前两日看着产期将近,他直接让太医院的院正还有易景善都一起接到了府里住下了,产婆等人也早已经时时刻刻的待命。
屏风被架起来,刘太医和易景善站在屏风后面,随时指挥着丫鬟婆子们做准备。
沈昭昭疼的小脸煞白,稳婆端了一碗参汤来给沈昭昭喝下去:“夫人先喝完参汤,千万要保住力气,别太紧张,没事的。”
但沈昭昭疼的只吸气,根本喝不下去参汤。
沈楚川直接夺过了稳婆手里的碗:“我来。”
然后一手扶着沈昭昭护在自己的怀里,一手端着碗喂她:“乖,喝两口,不然没力气了,就喝两口好不好?”
几个稳婆惊的眼珠子都险些掉出来,没曾想这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位让人闻风丧胆狠辣无情的权臣大人能有这么温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