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殿试,皇帝亲自考察过了会考的进士们,三年一次的科考最终选拔
出来的上百名官员对朝堂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沈楚川自然得进宫把关。
而每逢殿试之日,整个京都城也是热闹不已,所有人都会期待本次三甲会是谁,游街的状元郎俊不俊,也会有皇后在宫中办宴席,邀贵女贵妇们入宫赴宴,等到殿试结束,才子们的名次定下来了,女眷们便在重阳楼的楼阁之上,第一时间的围观状元郎等人的风采。
倘若有合眼缘的,家中长辈也看中的,安排人直接定亲也说不准的。
“你就这么惦记?我是不够你看?”沈楚川挑眉。
这样的热闹,沈昭昭自然是要去凑一凑的。
他一想到他的小姑娘巴巴的惦记着看别的男人,心里就一阵不爽。
“那可不一样,我得去看看,今年的探花郎长的有没有你好看。”沈昭昭笑的甜滋滋的。
其实也正是因为沈楚川曾经走过那一道宫门,曾经穿着大红袍,戴着大红花骑马游街,所以她才对这次的科考这么感兴趣。
沈楚川捏着她的下巴:“若是比我好看又如何?”
沈昭昭义正言辞的摇头:“不可能!没有人会比你更好看!”
“万一有呢?”沈楚川眯了眯眼睛。
“反正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看的。”沈昭昭抱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脸上“啵”的亲了一口。
沈楚川唇角勾起笑来,大手扣着她的后颈吻上了她的唇瓣。
等闹的差不多了,这才换好衣裳出门去。
慕容画也会一同去,慕容淮今日自然也跟着一起了,他对这种场合向来没什么兴趣,除非慕容画要去他才会一起去。
等进了宫,沈楚川直接带着慕容淮去了乾清宫,而沈昭昭和慕容画则一起去了重阳楼。
重阳楼的楼阁之上,高门女眷还有一应妃嫔们,都陆陆续续的到了,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喝茶吃点心。
沈昭昭原本想找个末席坐下,可等她才进来,那小太监便殷勤的将她引到了最中间的席位上:“慕容夫人请上座。”
所谓妻凭夫贵,慕容璟在大盛位极人臣,她作为他的妻子,也避不了风头。
沈昭昭拉着慕容画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立马有不少贵妇贵女们围过来跟她说话,无非就是恭维讨好。
她和沈楚川和离之后,她们对她冷嘲热讽恨不能将她踩在泥里。
如今她重回慕容府,她们又仿若忘记了从前的事一般,对她百般讨好。
沈昭昭扯出笑来懒懒的应付了一下,没什么太大的精力跟她们周旋。
“慕容夫人好大的福气呀,上次宫宴本宫还没来得及好好恭贺你,重回慕容府,这慕容夫人的位置呀,果然还是得你来做。”陈霜瑶坐在凤椅上,阴阳怪气。
沈昭昭微笑:“多谢皇后娘娘恭贺,臣妇倍感荣幸。”
陈霜瑶冷哼一声,装什么装?
“今日殿试结束,这朝中立马又要多一批新贵,今日本宫在此处设宴,也是想着让大家一饱眼福,未出阁的闺秀们,也能看看有没有什么合眼缘的,若是能成一桩姻缘,那也是大好事。”
挽了妇人髻的陈霜如连忙跟着捧场:“皇后娘娘有心了,只是这缘分之事,也不好说,难免会出现什么妾有意郎无情的场面。”
陈霜瑶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实在不行,可以去找慕容夫人请教请教,也学一学这御夫之道,慕容夫人连慕容大人这般冷傲矜贵的男人都能玩弄在股掌之中,什么男人拿不下来呢?”
陈霜瑶冷冷的盯着她,那眼神就差直接骂她狐媚子东西了。
她怎么能甘心呢?眼睁睁看着沈昭昭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慕容夫人的位置虚悬了一年,满京都城的贵女也明争暗斗的争了一年。
可没曾想,到头来,慕容璟还是风风光光的把她迎回府了,给了她无上的尊荣体面。
慕容画眉头轻蹙:“皇后娘娘多心了,大哥和嫂嫂夫妻情深,互敬互爱,哪里谈得上玩弄?”
关于沈昭昭当初在南燕的真相,早已经昭告众人,但没人相信。
没人会相信一个女人会有那么大的魄力,一个娇滴滴的千金闺秀只身一人,不远万里的去南燕半年,只为了为夫君求药。
也没人愿意相信。
他们更愿意相信沈昭昭当初是背信弃义,始乱终弃,只有这样才更符合他们自己肮脏的内心设想,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抹黑这个女人。
“慕容姑娘不必急着解释,本宫这话可不是针对她,本宫是钦佩呢。”陈霜瑶语气讥讽。
沈昭昭诧异道:“皇后娘娘这般钦佩我,是因为笼不住陛下的心吗?”
这话一出,陈霜瑶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
宫中谁人不知?褚嵘对陈霜瑶厌恶至极。
只是她母族势大,众人都不敢议论罢了。
陈霜瑶咬牙切齿的道:“只有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才需要日日想着笼络男人的心,成日里学着那些个贱妾的招数笼络男人,还生不出个孩子绵延后嗣,可真是捡了芝麻丢西瓜了。”
陈霜瑶这话,不单单把沈昭昭讽刺了一番,还顺带着把深得圣宠的沈梨雨也给骂了。
楼阁上的众人都呼吸一滞,气氛僵持了下来,这神仙打架,谁敢参和?
陈霜瑶不好惹,沈昭昭就好惹?
沈昭昭微微一笑:“皇后娘娘说的是,娘娘福泽深厚,才能诞下太子,陛下一定喜欢的不得了吧?”
陈霜瑶心里一阵心虚,她看着沈昭昭意味深长的眼神,突然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听太后娘娘说,太子如今生的和陛下小时候一模一样,不知道太子长大后,是不是也和陛下长的相似呢?臣妇可真是拭目以待。”
陈霜瑶袖中的手掐进了肉里,脸色发白。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的,她肯定就是猜测,她没有证据,褚嵘不也怀疑吗?可没有证据就没指摘她的儿子!
一个小太监的通传声打断了这僵局:“新科三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