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画心里刚刚涌出来的那几分猜忌,瞬间消散的干净。
她比谁都清楚慕容淮的软弱,这个平日里张扬肆意的少年,从来只是用嚣张任性来掩饰自己的脆弱,吸引父母的关怀。
他是一个不被期待存活于世的孩子,哪怕父母俱全,给他尊贵体面的慕容氏嫡子的身份,可从小到大,他都没能得到父母的半分关怀。
他这个来的尴尬的孩子,在爹娘的想心里,甚至没有慕容画这个养女来的重要。
慕容画心疼这个脆弱的弟弟,从小到大,都是她护着他,她认为长姐如母,他缺失的亲情,她全数要给他。
“阿淮,我不会离开的,我永远是你的阿姐,我会一辈子护着你的。”慕容画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
慕容淮依然靠在她的肩上,他挺拔的身姿早已经高出她许多,此时抱着她,与其说是他靠在她的身上,可远远的看去,更像是她依偎在他的怀里。
当然,慕容画此时察觉不了这些,慕容淮紧紧抱着她,心跳很快,自从长大以后,他越发的守分寸,不敢逾越半步,生怕她察觉了他心里的妄念,从而远离他。
上一次这般亲近她,还是在两年前,陈霜瑶在皇家花苑设宴,设计她落水之后,他跳下冰冷的湖水救她,她已经昏迷不醒,他在水下吻了她。
那一刻就像是南柯一梦,虚无的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有在一次次的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才能清晰的想起那一次亲吻,想起她柔
软的唇瓣。
他嗅了嗅她发间的幽香,声音沉闷:“那你别嫁给元轻言好不好?他是丹棱人,你若是嫁给他,岂不是要跟着他回丹棱?桐湖郡不好吗?母亲也在那里,慕容氏的族人都在那里,那才是你的家。”
慕容画这才明白过来,慕容淮跟她闹脾气是为了什么。
她有些无奈的道:“所以你是不想我远嫁?”
慕容淮有些念念不舍的松开她,目光澄澈:“是啊,你若是当真要远嫁,母亲也会不舍的,阿姐,跟我回桐湖郡吧。”
慕容淮来京都城的主要原因,是跟着沈楚川学习,这两年沈楚川也慢慢放手让他去撑家业了,慕容淮一直做的很好,沈楚川也算是勉强能放心了。
他迟早要回桐湖郡的。
慕容画眉头轻蹙:“丹棱和桐湖郡离的也不算远,更何况我也已经答应了元公子了·······”
“阿姐,”慕容淮眸光黯然的看着她,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慕容画叹了一声:“你容我再想想。”
兴许有什么两全之策。
她向来不喜欢背信弃义,她既然答应的事情,说反悔就反悔,还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岂不是故意戏耍他?
更何况元轻言品行端正,是个难得的君子,慕容画这些年接触过的形形色
色的男人多了去了,不是每个男人都值得托付终身的,像尤景耀陈昊林之流的下作小人数之不尽。
她如今既然有了要嫁人的打算,当然也不可能随便找一个男人嫁的,人格品行才是最重要的,元轻言这般君子,并不多见。
慕容淮从她的神色里看出了犹豫,眸底涌起一抹晦暗,她还舍不得元轻言?
他垂下眸子,将晦暗之色隐藏起来,小声道:“那好吧。”
慕容画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别闹脾气了,你怎么越大越别扭了?这点事你早跟我说不就好了?”
慕容淮笑了笑:“那我以后都跟你直说。”
慕容画这才笑了,抬眸看着他,似乎第一次发现,这个从小被她护在怀里的弟弟,已经这么高了,不知怎的,心里又多了几分怪异之感,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先去吃饭吧。”慕容画避开了他的视线,走出了凉亭。
慕容淮看着她的背影,眸中的笑意消失殆尽,晦暗了下来。
她说她要想想,她还在犹豫。
原来她真的对元轻言上了心。
从前的萧允,他自以为争不过是因为她和萧允自小相识,而他们在桐湖郡相遇的那一年,她已经八岁了,他觉得是因为自己迟了一步。
萧允死了,现如今在她生命里陪过他最长时间的男人是他,可她却对一个认识不过几个月的男人上了心。
她为什么,就不能看到他呢?
就因为他小了她三岁?就因为他是她名义上所谓的弟弟?
她似乎从未想过,他已经十七了,已经行了冠礼,是个同样气血方刚的男人。
慕容淮掩下心中的落寞,眸光凌然了几分,无妨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不会心急的,只要陪在她身边的人一直是他,是以弟弟的身份,还是以男人的身份,都不重要的。
至于那个元轻言,她下不了决心,他就帮帮她好了。
——
沈昭昭这几天被沈楚川逼着吃饭,还不能随着自己喜欢的来,全是各种药膳,吃饭还得吃两碗饭,沈昭昭简直生无可恋。
每次被撑的肚皮都涨起来的时候,她就想着,还不如用陈大夫的法子,虽然痛苦,但效果出的快啊!
她都要怀疑自己会不会被撑死。
沈楚川将她抱在腿上,揉了揉她的小肚子,十分满意:“似乎是胖了点了。”
沈昭昭一听这话,小脸也垮了:“等我胖成个球了,你肯定嫌弃我了。”
沈楚川扫了一眼她胸前丰腴不少的两团,笑容更深了:“怎么会?那我只会更疼我的昭昭。”
一边说着,大手便开始不安分的往她衣襟里伸了。
不得不说,沈昭昭身上虽然瘦的没几两肉,但肉都还是很懂事,尤其是现在她长大了,身子长开了,小时候贫瘠的小胸脯,如今长大了不少,纤腰盈盈一握,却身姿曼妙,只有他知道,他的宝贝如今多可人。
这几日把她喂的勤快了点,身上多了几两肉,摸着更舒服了。
得再胖些才好。
沈楚川心里想着,怀不怀得上孩子是其次,重要的是手感好。
沈昭昭立马从他腿上蹦跶下来,整了整衣襟,虎着脸道:“今天不是殿试吗?还得进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