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跪求
第二十章跪求
“好孩子!”
说着,吴云豪伸出手意欲拍拍我的肩膀,我见势要躲开,却被他狠狠地按住,无法动弹,他轻拍我的肩膀,还凑近我的头发间嗅了一嗅。
这一连串的动作,搞得我有点恶心,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若问这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除了眼前的吴云豪,其他人都算不得什么,尤其是令人生厌的王媛媛等人,跟他相比又算的了什么,都能算得上可爱了。
我的反应落在吴云豪的眼中,自是叫他很是不喜,他的脸顿时就黑了,咬牙切齿地扣住我的肩膀:“孟香,总有一天,你会跪着求我!”说完,他倒像是没事人似的,脸色缓和,又自动切换成如沐春风的儒雅形象,他伸手抚摸了一下我的头,我也不敢再过反抗,只能任由他的手从我头顶离开,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
吴云豪走了好久,我依旧站在那里,心底发毛,因他产生的不喜更甚。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命,我避之不及的事情,它还是要发生,命运的转盘还是转到了这部分。
无法抵抗,也不可能安之若素,但毕竟也没有他法,只能生生受着。
吴云豪有句话说错了,我已经跪着求过他,想必他忘了,曾经为了妈妈,我求过他。那是我第一次下跪,就算是过去被发了疯的陈明打的时候,被陈明要强占身子的时候,我也没有要跪下的想法,兴许我骨子里面真的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倔强和狠劲。
而我的第一次下跪,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我妈,就在吴云豪偶然间听到妈妈和我的对话,得知少安不是他的亲生子,他发狠对我母亲狠狠动手,我跪下求他放了我们母子……
有用吗?眼泪没有用,哀兵政策没有用。
我那颗想要寻求帮助、求救的心,早已在妈妈再次抛弃我的时候丢掉了。
现在呢,我也明白了,从来不存在什么英雄,也没有会再出现一双手,把我从泥泞中拽出来,唯有的也是我这一身孤胆勇气罢了。
我不断说服自己,只要挺过今天晚上,一来二去的,我总会适应这样的生活,即使是处在泥泞当中,只要我心中的火不灭就好了。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不破不立,罐子摔破以后,得到的兴许是另一片不同的天空啊,天也许不会多蓝,云也不见得有多么白,但总归是另外一片天啊。之后,阿云阿芳她们表演完毕,也回来了,倒是没有劝慰我的话。
我还在自欺欺人,她们是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想想又不对,我这是掩耳盗铃,她们定是知情的,这个地方没有秘密,她们不说,也是保留我的一分体面,我心存感激。
我慢慢收拾着,虽然也不会化妆,但吴云豪要求我打扮的清纯一点,漂亮一点。我打着兴许户看不上我的主意,直接用所谓的卸妆水,把脸上的东西卸干净。
阿云她们临走前,给我手中塞了个东西,说是可以避免我受伤害的药丸,我信,当着她们的面,咕咚就把药吃了下去。
不知道古代的将士,打仗前有没有行军令,我想大概是有的把,如果没有那一番鼓舞士气,如何披荆斩棘,将最锋利的刀刺进敌人的腹地,如何旗开得胜,攻得一片领地。
而我,做过一番心理建设后,也将奔赴自己的战场。
又是力哥。我也算看出来了,他就算是这里一个管事的头儿,说的不好听点,就是老鸨一样的存在,只要有这样的事情,一向都是他出面的,再后来,跟力哥也算熟悉了些,才总算知晓他的为人。
原来看一个人真的不能光看表面,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要接触,用自己的心去亲自了解,才能算是知道一个人。
但那是后话,此后再提。当前,带着未知的恐惧,我踏上此生改变命运的路途。
我换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如果是昨天,我还有细细打量它的冲动,毕竟每个女孩都有做个公主的梦,尽管我连丑小鸭都谈不上,但我也曾做过类似的梦,有这样的冲动。
穿着洁白的裙子,翩翩起舞,可我仅仅只是猜中了开头,于梦来说,也不过是,碎了,也就散了。鎏金的正门,预示着这里面的主人身份很是高贵,最起码比上次那个人的身份要高一点。
这些知识是这一个星期内学会的,阿云不仅在钢管舞上面是我的老师;于盛兰会所的规矩及其他东西,也是我的领路人。尽管我很想充耳不闻,但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学会一些常识,我也才好在这个吃人的地方安身立命。
盛兰会所更讲究身份、社会地位高低,人们常说的权势就体现在这里每个房间及其门的样式和颜色上面。就像上次,除了那些恶心的关于蜡烛、肥肉的记忆,我深刻记得那个门是黑色的,没什么繁复的样式。
这么一想,我便也知道,之所以吴云豪能把我失手杀了那人的消息隐匿下来,没有什么地位的人,也跟蝼蚁一般,死了也便就死了。
而这次,显而易见,我是再不能存有侥幸心理,这里面的人,我得罪不起,万万再没有能叫我逃过一劫的法子了。“孟香,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动歪脑筋,好好办事!”
在推门之前,力哥叫住了我,如此说道。
我那时不明白他的深意,只是心下发苦。
这事到临头,又是一道威胁,难道真的怕我跑了不成,我倒是有那心,但我却没有足够的胆量,我也毕竟是个凡人罢了。
什么也没有说,现在的情况也不需要我说些什么,然后我就推开了那扇。
于我的命运而言,真正意义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门。
自然,进来的只有我一个,不管是力哥也好,还是被丢掉的我的节操也罢,还是我那些少女缱绻的思想也罢,都被挡到了门外面。
都说人是赤裸裸地来到这人世间,又赤裸裸地离开,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就此,尘归尘,土归土,但我知道,那解脱来的不会早,该受的也不会少。
“我不是说不需要了吗……”
那人转过来,我们两个人俱是一惊,他的话也说不下去,而我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何在这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