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娇娇想了想,道:“给我割出两块肉吧,一块送给我们租住的那个丁大叔,他对我们两个很照顾。然后就是我的一个姓袁的同学,之前帮我办过事儿,这人情得还。”
“行,我就给你留两块送人的五花,别的给叶云奎带着给你做着吃。”陈大秀做事爽利,直接就和儿子们把肉都弄好了。然后,还偷偷的卖给了屯子里几户有钱的人家。
为什么说偷偷呢?
因为屯子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说法,就是谁家有钱就买肉吃那是不会过日子的表现,会被人家背地说闲话。所以,买肉都偷偷的买。
送走了几个偷偷买肉的,别的倒是剩下了不少。
接着就是要?荤油了,这是接下来一年的油水,所以当天晚上陈大秀就将肉和肥油都给放在外屋,就等着明天早上下锅了。
可完全没有想到,当天晚上就出了一件天大的事儿。大晚上的,天边突然间火光冲天。有人忙去看了一下,然后发现他们村的仓库着火了。
不少人都在赵家喝了酒,所以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这大雪天的所有人都去救,但是仓库离的村里远,大冬天的提水不方便。路滑,有的水在半路上就洒了。
赵娇娇站在自家门前远远的看着,心里想的是前世并没有失火啊。这次的事儿还真的和她重生有关。如果不是她重生和叶云奎结婚,家里也不会杀猪。不杀猪的话就没有这么多来来喝酒,如果不喝酒大概也就不会出这种事儿了。她这个小蝴蝶,扇的还挺厉害啊。
正想着,二哥他们又回来提水了,大半夜都挺辛苦。
等火扑灭了,就看到那仓库里存的苞米种子变成了苞米花,各种豆种,白菜种等等全部都不能用了。就算没烧到,被水这个一泡再一冻,无论怎么样明年都是出不了啦。
于是,支书一个大男人抱着腿坐在那里哭了起来。直到大家伙将这件事的元凶,在仓库后院抽烟把柴和点着他自己却转头在支部里睡着了的仓库保管员。
他如今觉还没醒,刚也是在迷迷糊糊中被人问了就承认自己刚去撒尿的时候在仓库后面抽了烟,然后才回来睡的。
支书看到他兜头就一阵猛打,把他的头差点打出血。
“你这个小兔崽子,我就给你一个任务让你好好看着仓库,你瞧瞧把这里看成什么样子了?”
“你还不如直接要了我的老命快点,这是咱屯子明年的生路啊。”
“你到底在想啥呢?”
支书痛痛快快的骂着,而他的大侄子这个时候才清醒过来。
“我,我,要怪就怪赵家,这不是在他们家喝的酒我才醉的,这才做错了事儿。再说了,也不一定是我把仓库点着的。”他还给自己找理由,这话连支书都听不下去。
叶云奎把手里的桶一摔道:“玛德你再说句,我们掰嘴灌你了。还不是你自己提出和我拼酒的。”
“对啊,当时老少爷们都听到了。你说说你一个北方爷们儿咋这么没担当,你以为谁半夜会路这儿来撒狗尿抽烟,除了你这个的跑腿子的还有谁?”
赵迎晨也气得说道。
的确,支书的这个侄子早些年娶了一房媳妇儿,因为他不会过日子还爱赌就吵起来,给人家打跑了。自此,名声坏透了没有人乐意再嫁。
后来为了他能娶上媳妇儿,支书这才给他找了这个保管员的活儿。想着他能当点啥,以后能找房好点的婆娘。哪知道,这次事儿惹大了。
“那也是你家错,不是你家杀猪我会去吃肉,会喝酒……”
这话已经听不下去了,根本就是胡搅蛮缠了。
支书刚要喝止,叶云奎上去就一拳的打在他肚子上。
昨天喝的酒还没消化的肉瞬间都吐了出来,只听叶云奎冷冷道:“吃着我家的东西还说风凉话,给我吐出来吧,以后别想去我家吃一颗米。”
“对对,这人就得这么对待。”屯子里的爷们儿骂道。
可是光骂也没有用啊,这仓库的种子才是重点,现在都没有了,还订了一些给别的屯子,拿什么交货啊。
支书蹲地上就抽起了烟,这个时候仓库的水已经结成了冰,看起来极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