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我与伯爷,从此岂不要与瑾儿骨肉分离,瑾儿病着,不亲自看着他,我们实在是寝室难安啊。”

    张经宏道:

    “放心吧,到时候你们与我一起回京。”

    裴骁也难掩惊喜:

    “陛下撤了对靖南伯府的圈禁?”

    张经宏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淑妃娘娘宫里的刘公公也跟着一起来了,具体的,等他明日来跟你们说。”

    听到这话,靖南侯夫妇十分煎熬。

    第二天,那刘太监果然来了。

    不仅人来了,还带来了一车药材药材和几大车生活物资。

    昨日这刘太监没来,就是去外头采购物资去了。

    看到刘太监让人搬进来一大堆东西,满府下人都十分激动。裴骁和张氏夫妇,也很感激他的这份体贴。

    “刘公公受累了!”裴骁气地道。

    刘公公虽然是宫中人,淑妃身边的心腹,却一点都不傲慢,闻言连忙道:

    “当不得伯爷这话!奴才本就是奉了淑妃娘娘的命令,前来照顾夫人和伯府的!这都是分内之事!”

    又指着那一车药材,道:

    “淑妃娘娘听闻夫人受伤,一直十分牵挂,这次特意叫奴才带了药材来,给夫人补身体!”

    看着那一大堆东西,张氏既觉得面上有光,又很感动妹妹对自己的关心,关切道:

    “娘娘与腹中的皇子可还安好?”

    刘太监示意进去再说。

    几人走进正堂分别落座,又屏退了下人,刘太监这才道:

    “宫中不知多少人不想娘娘生下腹中的皇子,先前又因为伯府之事,陛下心中有芥蒂,被人下手暗害了一回。”

    张氏听得心惊胆战,颤声道:

    “那娘娘如今怎么样了?都怪我连累了娘娘!”

    刘太监道:

    “夫人放心,娘娘和腹中的皇子都好着呢!娘娘正是担心夫人来日回京,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担惊受怕,特意让奴才悄悄来跟您说句实话,她是故意叫人得手的。”

    “陛下对伯府先前收买锦衣卫与司礼监一事十分介怀。娘娘说要等些时日,让陛下要发泄出心中这股火气才能求情。这次有人下手,她便故意着了道,趁着陛下后怕怜惜之际,为伯府说了情,陛下这才开恩,命伯府此次随张大人一起,迁回京城,解除圈禁。”

    裴骁听着皱眉:

    “伯府事小,娘娘腹中龙嗣事大。娘娘实在不该为了伯府之事拿龙嗣冒险!”

    刘太监道:

    “伯爷不知,娘娘得知夫人受了伤,又被圈禁,吃食药材全无,心中跟油煎似的,一心就想设法帮伯府脱困。”

    裴骁听着这话,虽说觉得淑妃意气用事,可她为了张氏的安危,甚至愿意拿腹中孩子冒险,可见对这个姐姐有多在意。

    下意识的,张氏在他心中的位置,也加重了好几分。

    一旁的张氏,早已哭成了泪人。

    她与妹妹从小相依为命,感情深厚。

    想到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妹妹,挺着大肚子还要为自己操心冒险,也是心痛不已。

    刘太监继续道:

    “伯爷,娘娘叫奴才给您传句话。”

    说着,他清了清嗓子以淑妃的口吻道,“姐姐鲁莽愚钝,给府上惹了祸,还望姐夫多多担待。”

    裴骁心中熨帖。

    淑妃如今可不是当初到靖南侯府来小住几天,都还得看他脸色的小姑娘了。

    她如今本就是四妃之一,生下皇子,定会更进一步。将来甚至会成为太后。

    如此尊贵还能这般看重他的想法,可见心中依旧是敬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