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说,也要等观主给我造了新牙再说!”

    这一等,没两天,就听到靖南侯府干了如此大不敬的事情。

    曾老夫人拍着胸脯,后怕不已:

    “还好没去说,不然我老婆子先前的心血便全白费了!只怕比秦家还要惨!”

    又叫来儿子,严厉警告他以后不许和靖南侯府扯上关系。

    曾富商很孝顺,自然也歇下了讨好靖南侯府的心思。

    至此,三位虔诚信众,都有志一同地决定,以后要坚决远离靖南侯府。

    至于把观主的消息告诉他家,给他家嫡长子治病,那更是想也别想!

    *

    而兵部衙门里的官员书吏们,关注的却是靖南侯夫人的那则绯闻。

    毕竟,大家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由不得他们不信啊。

    对于被戴绿帽子的男人,众人都是同情的。

    但同时嘛,还伴随着鄙视和优越感。

    “哈哈哈说出来谁信啊,那靖南侯平日里看着高大威武,又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被正妻戴了绿帽子!”

    “他毕竟常年不在家中嘛,也是难免!”

    “其实也不算多常年吧,侯府和军营离得又不远,三五几天还是能回去的。”

    “可毕竟年纪大了啊,听说那靖南侯夫人千娇百媚的,他哪里吃得消!”

    众人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

    除了不行,没别的解释。

    不然怎么会守不住自己的妻子呢。

    而裴骁,也正是在这个谣言传播得最热烈的时候,从巡防的县城带兵回到了守备大营,

    他向来是个很注重自己官声的人,绝不会像那些关系户一样贪恋享受。

    他巡防归来,一定是要第一时间安顿好将士们,再立刻去兵部衙门述职。

    至于回府休息,那是排在最后的。

    是以,今天裴骁一踏进兵部衙门,迎接他的就是众人的诡异目光洗礼。

    他仿佛觉得今天总有人在看他,但当他看回去,那些人又都在各忙各的事,似乎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向兵部述职,交了兵符,他正准备离开,兵部的钱侍郎便叫住了他。

    带着奇怪的笑容,意味深长地对他道:

    “裴守备,修身治家平天下,虽说公务也很重要,但也不要过于忙碌,以至于冷落家眷嘛!”

    裴骁敏锐地皱眉:

    “钱大人什么意思?”

    钱侍郎却不肯细说,只继续用那奇怪的笑容看着他:

    “裴守备艳福不浅,可要多多努力保重身体才好!”

    哪怕裴骁在爵位上是一品侯,实职却比钱侍郎低了两级,对方不愿意说,裴骁也不可能强迫。

    只能冷着脸说了一句告辞,便离开了兵部衙门。

    一路又是众人奇怪的目光。

    这一次,他仔细分辨,从中品出了怜悯,嘲笑。

    裴骁的脸色越发冷了,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

    他直觉是自己不在这几天,府里出了大事。

    一回靖南侯府,他没有先去后院,而是召来管家询问,自己不在这几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管家是裴骁的人,是他留在府里辅佐张氏的心腹。

    但此刻他面对裴骁,却有些语焉不详,顾左右而言他。

    “前夜何旺等人去慈航观放火被抓了,攀咬到了夫人身上,夫人被迫去衙门应诉,然后……然后就传出了些不好听的话……”

    “什么不好听的话?”裴骁追问,他直觉事情的关键就在这里。

    管家却吞吞吐吐跟得了结巴似的,眼神飘忽不敢与他对视:

    “这……这……就是……就是说夫人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