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余温的还没点开,一条短信却已经发了过来。
迟书,我是姜曦,我从谷沉那里知道了你的电话,我可以永远不暴露你杀人的事情,我只要一个条件,想好了联系我。
刹那间,余温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那是一脚踩入深渊的感觉,整个人都在不断的下坠。
她以为结束了黑暗,却没想迎接的却是永夜。
迟书体力还是不错的,在剧组的时候也干了不少的重活,才半天的工夫,刨出来的树根子已经差不多了,便费力的将树根拔了出来。
这时候保姆来叫迟书吃饭,顺便将树根子装在垃圾袋里,“这东西得扔远一点,这树根子味道不好,人闻见了会反胃,得让太太离的远一点,最近还不容易不吐了。”
迟书扔下手里的工具,难得的问了保姆的意见,“你觉得西边的位置装个滑梯怎么样?最好买点可爱的动物,好养活,又不脏的,孩子可以用手摸的。”
“等以后孩子生出来再买也不晚。”保姆笑着说道,“男孩的话就养个凶些的,女孩子养个兔子。”
盛闻笑着,“那就买兔子吧,挺不错的,改天弄个窝。”
“您还真想要个女儿。”保姆笑着往楼上看了看,“刚才我去楼上叫了太太两声,隔着门听见她答应了,现在也不下来,要不您去看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迟书刚才的手摸过树根,他怕气味难闻,上楼的时候找了两个纸袋将手包住,看起来有点好笑。
等他到了楼上,推开卧室的门,却见余温坐在床上,她的手里攥着他的手机,手机正在充电,她一动不动的坐着,眼珠都仿佛不会转动了。
迟书的心不由得一沉,“怎么没换衣服,你这丑帽子哪里来的?还在生气?”
余温低着头,“什么时候的事情?”
“怎么了?”迟书站的跟木头桩子一样,恨不得即刻将这辈子做的事情都回想一遍,“你少在这里吓唬我,我没什么可交代的事情,我没出轨,也没吃喝嫖赌,哎哎哎,你少诓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余温转头看着迟书,“姜曦到底知道多少?究竟有多少把柄?杀人的事,是杀了那个真正的余温吗?”
迟书像是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他的肩膀都低了一些,尽量安抚着余温的情绪,“说好了,你别难过,别激动,我不敢告诉你,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乖。”
“你说,到了这一步,我什么都能接受了。”余温抬起头,像是等待着接受审判的罪人。
“谷沉喝多了说的,她知道我将姜曦骗到海上的事情了,不过她没有证据。”迟书想着,“别怕,或许也就进去几年,十几年,几十年。”
“所以你就这么对我是吗?你想保全我?跟我划清界限,你给我明白。”余温从未怀疑过迟书感情,但这一刻,她宁愿迟书没那么爱她。
“你比我更清楚,别让我再说明白了。”迟书的眼底露出苦涩的表情,“抱歉啊,答应你的事情做不到了。”
余温站起来,扑在迟书的怀里,哭的肝肠寸断,“果然老天爷从未放过我们,甚至给了我们最重的惩罚,还有什么比在最幸福的时候被摔的粉身碎骨更让人痛苦?”
迟书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一点点的摸着她的后背,许久的沉默着不说话。
这时候迟书的手机响了,余温浑身一阵,下意识的看过去,良久才想起来,短信已经删除了,电话也已经拉黑了。
…………
黑夜中的小岛仿佛像是一张巨大的网,而半边的网已经沉入了海底,唯独山上的酒店没有被水淹没,往来的船在接着困在岛上的游。
过来接人的船往往都是空的,唯独这次过来的时候,下来一个身穿黑色大衣,面色冰冷的人,而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看起来很专业的打捞人员,不少人都诧异不已,没听说有人遇见,怎么有打捞的团队。
蝶蝶站在人群中,就算现在这里断水断电,但她还是没想着先转移,毕竟先走的都是老幼。
而廖先生将房间里的零食分给别的游,哪怕是别的救济物资,他也没有去争抢。
不可否认,这个廖先生是个很值得嫁的人,经过两天的相处,蝶蝶真的很满意这个男人。
她站在大厅里,看着被人簇拥着上来的男人,诧异的说道,“盛先生怎么会在这里?都被海水淹了,他怎么还来了?”
廖先生并不认识盛闻,远远的看着对方气度非凡,笑着问道,“那是你朋友吗?怎么还受伤了,你看他的手上还缠着绷带呢。”
蝶蝶还没说话,转身看见酒店的经理走了过来,赶紧跑过去说道,“您好,我们在路上碰见一个被水冲出来的骨灰盒,现在还在我们的房间,您能帮忙联系一下,看看是谁家的吗?”
酒店的经理忙的不可开交,“骨灰盒带上来了?怎么什么东西都往这里捡?赶紧丢回去,这里的几座坟多少年没有人管了,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没有人领的。”
廖先生看着盛闻被人拥簇着上楼,无奈的说道,“实在不行咱们带回去吧,不是上面有照片吗,咱们拍一张发网上去,没有领的话就埋了,就当做好事了,总不能真的扔到海里去吧。”
蝶蝶犹豫了片刻,见他这么说了,点了点头。“好。”
很快就有人过来了,“现在老人都转移完了,有想走的话交钱,每个人一千美元,交钱就上船离开这里。”
顿时周围一片埋怨声,似乎谁也不想出钱,但只能被人当猪宰杀。
廖先生交了钱,回房间收拾行李的时候,用衣服将骨灰盒给包上了,他看了一会,“怎么看起来有点面熟,而且像是国人,不如给岁清看看认不认识。”
“她怎么会认识?”蝶蝶笑着道,“她虽然是华裔,但早就移民了,你不知道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