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其他小说 > 软鱼刺 > 第154章 找上门
    盛老爷子白手起家,上过福布斯,做慈善拿出来的钱也有几十亿,功成名就的时候选择将公司给儿子,八十六岁死于宾尼的一处风景区。

    跟那些明星的新闻比起来,这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

    盛闻去老宅的时候,舒惢已经化完妆了,优雅从容的喝着燕窝,精致漂亮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看着怒气冲冲过来的盛闻,讥讽的说道,“你多久没回来了?过来陪我吃顿早饭,母慈子孝的戏已经很久没演了,”

    盛闻怒不可遏,“是你打电话跟爷爷说了那女人怀孕的事?让他急火攻心住院的?你知不知道他不能受刺激?!”

    “啪”的一声,舒惢摔了手里的瓷勺,崩裂出的碎片砸在他们母子的身上,“你回来是找我算账的吗?我还不是为了你,那个女人真的生下儿子,你就彻底被踢出盛家了,这么多的资产,白手送给别人,你甘心吗?”

    “我已经跟你们断绝关系了。”盛闻的拳头狠狠的砸在茶几上,破碎的声音盖不住他的愤怒。

    “里面还有我娘家的公司,我不甘心。”舒惢眼底发红,“我也没想到,那老头子会承受不住,我就想他能替你做主,公司里全是他扶持上去的老员工,只要他肯回来帮你……”

    话还没说完,却是佣人过来了,手里拿着手机。

    “太太,您让我联系盛先生……”佣人看了一眼盛闻,“他说又不是什么要紧事,骨灰撒了或是在国外随便找块墓地埋了就行。”

    盛闻那双极冷的眼底,涌动着滔天的怒意。

    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老宅,只剩下舒惢端起燕窝继续喝了起来,淡漠的笑着,“我肠子里爬出来的我了解,以后是要父子相残了,盛闻狠起来,可比他老子下手厉害多了。”

    “可盛少拿着什么斗啊,他手上没有公司股份。”佣人还是忍不住的担忧。

    “老爷子有啊。”舒惢笑的得意,“老爷子临死之前,一定给盛闻铺好了路,他之前以为父子二人再闹,但家产也会给盛闻的,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他能不急吗?”

    余温一直联系不上盛闻,没想到他竟然在自己的家里,余温一推开门,就看见自己那只小黑白花的猫钻到鞋盒子里不敢出来。

    盛闻坐在沙发上,像是一块已经凝固的石膏,听见开门声,连头也没抬起来一下。

    余温的眼角微微发酸,连进屋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那样孤傲倔强的盛闻,像是易碎品一般,“节哀。”

    她忽然想起昨天盛闻的电话,她如果能回来,跟盛闻一起视频,或许就不会有遗憾了,但她那时候已经做出选择了,回头不了已经。

    她一步步的走近,却有些手足无措,她跟盛闻没有过交心掏肺的时候,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盛闻抓住她的手,用额头抵着她的手背,一滴泪落在她的指尖,“余温,我只有你一个了。”

    余温的手摸着他的头,黑色的短发又冷又粗,有些扎手,可他不知道,余温从未属于过她,而她也即将费尽心思的离开。

    “那些人对不起爷爷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等着我……”他沙哑的声音从喉咙中发出。

    “爷爷的骨灰怎么办?要出国去拿吗?”余温眼圈发红,明知道会有这一天,还是觉得心底压抑,她以为自己生了铁石心肠的。

    “他临终有交代,骨灰就埋在死去的城市。”盛闻放开余温的手,之前那种软弱烟消云散,仿佛他一直都是那个刻薄寡恩的盛闻。

    迟书离开后,盛闻一直见不到人影,偶尔他会过来余温这里,也是晚上凌晨,他总是钻进来抱着她睡,早早的就走,余温起开只能看见被压的满是皱痕的枕头。

    余京南一直躲着余温也不回来,周末更是去酒吧里打工,连蔡淑都抱怨余京南学野了。

    花店的事情不多,余温闲暇的时候就躲在家里,自己连饭也懒得点了,哪怕是元旦这天,她咬牙点了几份外卖。

    余温在等外卖的时候,无聊的翻看着余京南的朋友圈,看见了让自己上头的东西,余京南搂着宋露拍的照片,宋露的嘴唇贴着他的脸颊。

    她给余京南打了电话,他依旧不接,自从余温那天泼了宋露之后,他应该知道了,而且选择了宋露。

    电话刚打出去两个,家里的门被人敲了两下,余温低头看着手机,随时过去将门打开,她点的清蒸排骨,饭香味隔着门散进来。

    送外卖的人带着头盔,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余温的脸,兴奋而又带着恨意。

    “我能进去上个洗手间吗?”男人的声音余温觉得有点熟悉。

    余温接过饭菜,想着对方一直送外卖,没有去洗手间的地方,虽然犹豫了一下,但青天白日的,总不会做什么,点了点头,“好。”

    男人看了一眼余温,踱步走了进去,余温还是有防范意识的,没有关门,靠在门口的鞋柜旁玩着手机。

    很快洗手间的传来水声,伴随着脚步声,余温抬起头来,看着对方已经将头盔摘下来了,拎在手里,身上送外卖的衣服一点也不合身。

    然而等余温的目光移动到对方的脸上的时候,那种骨髓里的恐惧一下子散出来。

    七年前她的弟弟王滨周还未成年,就已经一米八的个子了,天生骨子里的坏,但他却是整个汕城里出名的恶棍,谁都怕他,动不动的就上门威胁人,仗着他老子有钱,更是下流无耻到了极致。

    余温的腿发软,几乎没有力气站起来,噩梦一样的过去再次席卷上来,像是一把铁链,死死的勒住了她的喉管。

    她竭尽全力的控制着自己紊乱的呼吸,她太怕眼前的人了,七年不见,他壮硕了很多,额头上带着一道很丑的疤痕。

    “你看着我眼熟吗?姐?”他阴气十足的声音像是从地域里传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