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那是什么,番邦的茄子吗?”
“这个酸酸的红果子就是?”
众人好奇询问之中,薛成琰忽然一愣,猛地意识到那粒种子,转头看向姜琮月。
只见她端坐在椅子上,微微笑起来看着他。
“我说过种出来第一个给你吃的,如今可算实现了。”
薛成琰忽然激动起来。
“琮月,你真的种出了番茄?就这几个月?”
姜琮月惊讶地点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激动。
姜琮月记得跟自己的约定,也如约当真给他吃了第一个,薛成琰非常高兴,可更兴奋不已的是,种植出这种新作物背后的意义。
任何菜蔬,都是能丰富百姓的食物的,每多一样品种,百姓能吃的就越多。能种活的越多,饿肚子的可能就越少。
民生是大计,新植物育种也是朝廷的大事。若是公布出去,只怕又是一件大功。
他用一种难以描述情感的复杂目光看着姜琮月,不知道她为何总是能给人那么多惊喜。
他低声说:“此事我们先不要声张,我来寻找合适时机,将功劳最大化。琮月,辛苦你先等一等。”
包括之前拍卖金子赢过安绛兰的一切战绩,他都要最大程度地发扬出来,为姜琮月声张。
薛成琰一向靠谱,姜琮月当然相信,他不会让自己吃亏。
过了年,就要和熟悉的人家互送节礼,这次家宴还是薛成琰操办,只说等到年后姜琮月去了算学馆确定下来,再盘算家中的担子如何处置也不迟。
薛成琰给相熟的所有人家都送了节礼。
只有曹家没送。
曹家。
门房里正络绎不绝,各种亲眷同僚下属来送礼,贵人长辈送来赏赐,曹年带着弟弟曹束在门口寒暄道谢。
等到了下午,还没等到薛家的节礼,曹年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往年薛家和我们家亲近,都是清早就送,赶在皇家的赏赐之后就来了,今天是什么意思?”
他脸色越来越臭,不敢相信薛家竟然如此:“他们还想和我们耍脾气不成,竟然送得这么迟,莫不是还要赶在傍晚关门前!”
送礼要是踩着点来,那可是天大的怠慢。像他们这么亲近的关系,到晚上才来,那基本就是不想再维持姻亲关系了,给他们没脸。
曹年简直不敢相信,薛家竟然敢对他们这么硬,越想越气。
“那姜氏莫非真是个狐狸精变的,刚嫁进去就把一家子给迷住了,迷得薛家那帮人连节礼都怠慢了?!”
曹束在旁边暗自腹诽,明明是你们先甩脸色给人家难看的,人家还能送都是看中体面,给你们脸了,要是没送那才是尴尬了。
曹年跟管事骂了半天薛家和姜氏,说要是薛家这次不是大礼,那曹家以后只怕是不会和薛家相处了。
直等到下钥前,薛家的人还是没来。
曹年的脸色变了。
变得铁青,不敢置信,惶怒万分。
送迟了,和不送,可是两个意思,这已经不是闹私人矛盾了,这是以薛家的名义,真正跟他们断交。
看大哥气得摔了一地东西,铁青着脸去找父亲,曹束叹了口气。
他默默回头,问自己的小厮:“节礼给薛二小姐送去了吗?”
小厮连忙应答:“都送去了,一早就去了,二小姐收了,说曹家是曹家,您是您,她不会因为曹家迁怒您,薛家其他人也看得清楚的,您是曹家最清醒的人。”
曹束默默点点头,轻叹了口气。曹家关系复杂,父亲曹修固执己见,大哥又一味奉承,早就是强弩之末了。
如今他们还在拿架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薛家抛弃。
曹束和薛成莹青梅竹马,互相十分了解,知道对方不会轻易私下联络的。如今他送礼过去,薛成莹回礼过来,都是为了传话,如今曹束确定了,薛家确实是铁了心要和曹家决裂了。
他下定决心,觉得自己还是要更早些闯出成绩,独自立户,以免总是被父亲和大哥左右。
若是薛成莹将来不嫌弃他,还能成婚,他也不愿意从小自在的薛成莹在父兄的阴影之下生存。
曹修和曹年却没有这种觉悟。
两个男人在书房里,一站一坐,曹年喋喋不休地痛骂薛家有多无礼,看着看着曹修的脸就青得不行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呸!薛家,你们真是好啊!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给我们脸色看。呵呵,薛成琰,色令智昏,如此被狐狸精迷惑头脑,已然是末路之相!”
曹年也赞同道:“为红颜祸水而自断手足,薛家这是怕自己灭亡得不够快啊!”
曹修阴沉说:“哼!好,这可是你薛家要干的,既然今年不给我们送礼,那我们办宴也绝不会可能请他们!大郎,你去邀请三皇子来参宴,就让薛家和那些看热闹的人看看,我们曹家能办成什么样!”
曹年光是想想到时打脸薛家的样子就兴奋不已,急忙答应:“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