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琰正浑不在意,要继续叫到五万两,可姜琮月便偏头制止住他:“薛成琰!”

    她第一次叫他名字,薛成琰微微一震,立刻便停顿下来。

    他双眼亮晶晶,像小狼似的认真看着她,又仿佛很听话。

    姜琮月吸了口气,小声说:“你拍这个做什么?”

    薛成琰精神一振,认真答道:“我见你画过,这个应该是你很久以前就想做出来的。”

    他想……

    他只是不想让姜琮月珍爱的心血落在别人手里。

    姜琮月倒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曾经画过的花样,她曾经给阿大看过自己画的凤冠,他认真伏在廊下看过,手都不舍得碰画纸。

    姜琮月做过的,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记在心里。

    姜琮月没忍住笑了一声,说:“这样抬价太高了,你吃亏!”

    薛成琰满不在乎,看着还一本正经:“反正最后不都到你手里。”

    “我的……”

    他以后家产不都还在姜琮月手里,有什么亏的。

    他说着顿了顿,有点脸红,不好意思。

    姜琮月道:“这样皇上会叫作弊的。”

    即便她以这样的方式拍给薛成琰,皇上可能也不会认。

    薛成琰何尝不知道,不过他有准备好跟皇上纠缠。

    但这样跟姜琮月站在同一阵营的感觉,又让他不自觉地把话收了回来,乖巧地问:“那我们怎么办?”

    他丝毫没有一点儿功勋卓著的傲气,认真地问着姜琮月的话。

    姜琮月只觉得他似乎头发柔软,很想隔着发冠摸一摸。

    她看了看他的头发,薛成琰也在想着办法,刚抬起手来,要喊什么,萨东就赶紧抢先一步:“你别喊了,四万零一两!”

    所有人愣了下,萨东就问管事的:“能不能成?”

    管事的数了三下,愣愣道:“是,是成了……”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凤冠就被安绛兰国那个女孩儿高价拍下了。

    福祥记老板也才是要脸疼死了。

    刚才他还说做生意不是看奇技淫巧吸人眼球,而是看品类之丰富齐全。

    结果转眼浣玉新就上了一顶凤冠,拍出了这样的高价,不知道顶他们福祥记多少首饰。

    齐不齐全的,重要吗?

    然后他们看到了薛将军到场。

    正要一喜,他们家再怎么说也是薛家的产业之一,薛家入了大半的股。

    这下有薛将军撑腰,福祥记合该出众的,毕竟三年前他们的镇店之宝就是被薛将军买走的。

    可没想到薛将军一来,就径直拍起了姜琮月的那件凤冠!

    更更没想到的是,薛将军坐在姜琮月身后,还和她聊了起来,似乎十分熟悉!

    福祥记掌柜脸绿了又青,青了又紫,最终什么也不敢说,只能听着价格越抬越天价,在周围人内涵的目光中灰溜溜地遁走了。

    萨东喜上眉梢,得意洋洋地走到凤冠旁边,说:“这东西可就是我的了,虽然我的臂钏不算今日的第一,但出价上,我可是今日的最大东家!”

    “喏,那个老板,快叫装好送我房子里去!”

    她趁别人都不注意,立刻拿下,又拿出全场我最富的派头,对姜琮月颐指气使。

    好像终于出了一口被薛成琰压着打的气一样。

    薛成琰愣了下,看着她得意的模样,目光渐渐沉下来。

    姜琮月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目光,起身道:“小姐阔气。”

    萨东又给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薛成琰见不得别人对姜琮月这副态度,眉往下压了压,慢慢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