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总摆明了要灌苏晓。
说着话的当下还四下扫了一眼，似乎是在找同道中人。
即使他们见惯了美女，可像苏晓这样的高知御姐范儿美女并不多见。
即使穿得普通，没有精致妆容的加持，依旧给人出水芙蓉的即视感。
不只是冯总，在座有好几个都会不由多看苏晓几眼。因为想多看，甚至还找话题和苏晓的老板聊。
这个冯总一开头，各位老总都暧昧地笑，一个个蠢蠢欲动。
洛一凡起身，给自己的酒杯斟满了酒，慢慢端起来：“我干了，苏小姐，你随意！别听他们的，他们又不是你老板！”
他一开口，空气安静了几秒。
苏晓的老板先打着哈哈笑了，转头看了苏晓一眼，眼里似有深意。
他虽不是八卦之人，可也见过公司内部论坛上的那篇文章，下面的评论也全都看过了。
苏晓和眼前这位洛总显然渊源破深，不过现在这个项目挂在半空，显然两个人是闹了意见。
其中曲折不得而知，可刚才洛一凡很明显是在护着苏晓。
是出于绅士风度？
恐怕不是。
刚才在场别的女士被劝酒也没见他上心。
到底还是有些情份在的。
这样的话，项目的事应该十有八九能平稳度过危机。
他发自内心的高兴。
洛一凡一开口，他也赶紧顺着说了下去，无非也就是护着苏晓的话。
那位冯总脸上虽有点儿挂不住，可到底有洛一凡这个大老板在，纵然心里再尴尬也只能硬生生收回去。
看他起哄没成，别的老总自然没人敢试。
虽然洛一凡新上任不久，可到底是顶尖集团的大老板，他们这些人，多少会对他的背景有一些了解。
都说互联网是有记忆的，现在去网上搜索还能偶尔看到洛一凡和苏晓的尘年旧事，只是诸多版本，早已难辨真假。
洛一凡满杯饮下，有可能只是看不得冯总为难一个女人，可也有可能是对苏晓旧情难忘。
这就有意思了。
仗着有酒精加持，有人装醉开起了洛一凡的玩笑，洛一凡只是沉默，并不应答。
苏晓只觉得压抑，谎称要去卫生间，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她其实有点儿害怕洛一凡会跟上来，所以躲到一个很偏僻的角落。
该面对的躲不过，她偷得片刻安静之后，还是回到了包间。
洛一凡稳坐主位，脸色比刚才更红了一点儿，应该是又喝了不少。
偷偷问了老板，孩子们在家她实在不放心，想早些回去。老板不太情愿让她走，可看她实在着急，终是选择体谅，允她悄悄离开。
要是跟众人明着打招呼，恐怕又是一番口舌，说不定还要被灌几杯酒。
苏晓已经尽力，他这个做老板的也不能太过分。
离开酒店，苏晓心情轻快，恨不能原地起飞。
回到家以后，她直奔卫生间，洗去了满身的半臭烟酒味。
老板发来：到家了吗？
苏晓：多谢老板关心，到家了！
老板：你刚走，洛总就宣布饭局结束，看着有点儿失落。
苏晓没回。
人家失落和她有什么关系？
要是放在平时，老板也不会跟她聊工作以外的事情，估计也是喝了酒，说话也随便起来。
见苏晓没回复，老板发了一句“晚安”就没动静了。
经过这次饭局，也不知道洛一凡会不会有所行动。
这个项目，真是棘手，搞得她都不愿意去上班了。
上班就意味着压力。
这种莫名其妙的压力让她无法承受。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躺下，才刚要睡着，手机就响了。
她一看是章恒，犹豫片刻还是接了。
章恒说话的口气有些激动：“苏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拜托的那个同学说，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一个疑似亮亮亲爸的男人。”
“疑似？”
苏晓在这件事上倒是分外冷静。
疑似这种事，其实挺让难过的。
不敢不抱希望，又不敢抱太大希望，很难拿捏。
“我觉得百分九十的可能是，你等着，我给你发张照片。”
很快，照片发过来了。
苏晓一看，不由愣住，阑珊的睡意都瞬间消散。
这不是那天带着亮亮上坟时擦肩而过的面包车司机吗？
而且，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那个男人面熟了。
她闭上眼睛，让亮亮的脸出现在脑海里，想象着他的模样慢慢长开以后的样子，再添上络腮胡，皮肤变黑变粗糙，可不就是那个司机的样子？
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啊！
她分外激动，差一点儿就跑去亮亮的房间把他叫醒了。
当然，叫醒亮亮的念头一闪而逝。
理智回归，她强压住心头狂乱的情绪，给章恒发：这个人，我和亮亮都见过，就是给丁微上坟那天。
章恒甩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过来。
然后说：是吗？这么巧？
苏晓问章恒有没有具体查过那个人。
毕竟是陌生人，人生地不熟的，先不说他到底是不是亮亮的亲生父亲，就算是，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愿不愿意认亮亮。
万一认了以后，他想把亮亮带走，而亮亮又不愿意走，到时候要怎么办。
这种现实的问题，只要稍微一想就是一大箩筐。
见苏晓迟迟没有再发，章恒问：你告诉亮亮，我想办法联系到那个人和他见个面，你说行吗？
苏晓：要不还是想办法拿到DNA样本吧，做一个亲子鉴定，先确定是亮亮的亲生父亲以后再说。
章恒：好！可是，恐怕有点儿难！
苏晓追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