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看到有几个男人从口袋里摸出圆圆的药片塞进嘴里,眼睛里很快闪现出癫狂的光,包括何洛。
他们像兽,像疯狗,像魔鬼,奋力地撕扯掉苏晓的裙子,然后是内衣。
她蜷缩成一团,嘴唇和牙齿都在发抖,拼命地守着最后那一块儿遮羞布。
转眼间,他们把她剥得精光。
身体本能的用力缩,他们七手八脚把她掰开。
他们随口骂着最粗鄙的脏话,她绝望地想要立刻死掉。
嗓子已经喊哑了,她的眼泪像离闸的洪水流下来,可是无人理会。
这个世界有多少美好,就有多少丑恶。
她有什么错?
她只是来救林梦溪。
可是,林梦溪已经陷入迷离,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没救了!
毁灭吧,死亡吧!
就在她死心地准备放弃反抗的瞬间,一声巨响,包厢的门被人大力踢得直接歪在了门框边上。
空气静止,全世界陷入一片死寂,仿佛连时间都变得没了意义。
苏晓以为这是幻觉。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救世主?
也许是她不愿意接受残酷的事实,不经意间臆想出的画面……
惨叫声接连响起,都是来自于何洛那伙人。
头顶上的阴影歪歪斜斜了一阵,很快就消失了。
一个高大的男人蹲在她面前,她花了很久才让自己的视线聚焦。
可是,她好像完全想不起来眼前的男人是谁。
很快,一件超大的毯子被裹到她身上,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是谁,人已经被打横抱起。
“警察同志,这里!”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像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遥远又不真实。
杂乱的脚步声很快响起,“老实点”“蹲下”之类的声音连成一片。
苏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放到一辆商务车的后座上,
空调的温度有点儿高,苏晓冰冷的身体慢慢缓过来。
她木然地透过后视镜盯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颤抖着声音说:“叶总……谢谢……你……”
叶创很少来酒吧这种地方,他是接到弟弟朋友的电话,专程过来接醉酒的弟弟。刚好看到几个服务生聚在角落里窃窃私语,他的听力非常好,轻易便听出了端倪。
有女人在包厢里,被几个男人欺负。
虽然包厢的隔音效果极好,可是苏晓撕心裂肺的声音还是直直撞进他的耳朵里。
不错,就是她!
这些年,他一直坚持健身和散打,是个练家子。
他解开袖扣,拨了报警电话就踹门进了包厢。
酒吧附近就有警亭,警察很快就赶了过来。
叶创轻抿了下嘴唇,低声说:“我送你回家!”
“可是我的朋友还在里面……”
“有警察在,你别担心!”
他没再说别的,慢慢发动车子。
快到苏晓家的时候,他把车子停在路边,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件裙子递到苏晓的手里,示意她换上。
这条路很偏僻,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周围没有人也没有车。
叶创走远了一些,背对着车这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点上。
等到苏晓换好了,落下车窗喊他,他才扔掉烟头重新坐回上车。
“谢谢你……”
“都过去了,不要多想!一辈子很长,这不算什么!”
叶创没有看苏晓,声音低沉柔和,让人安心。
走到家门口,苏晓的心还是提着的。
如果章恒已经回来了,问她去哪儿了,她要怎么说?
裙子不是她的,明显大了几个号,而且她里面是真空的,什么都没穿。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在,脸上并没有伤,只是胳膊和腿有的地方隐隐作痛,想来应该已经青紫了。
用最轻的动作打开门,淡淡的月光下,卧室的门敞开着,还保留着她离开时的样子。
章恒没有回来!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盼着章恒夜不归宿。
已经快五点了。
这一夜还真是惊心动魄!
她蹲在花洒下,把水温调得很高,水流也很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冲掉她所遭受的屈辱。
那些恐怖的画面一帧帧在脑海里浮现,久久挥之不去。
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她一遍一遍对自己说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她闭上眼睛,却怎么都无法入睡。
她定了六点五十的闹铃,闹铃还没响,她就起床了。
清晨的阳光缓缓照进厅和厨房的时候,昨夜发生的事已经被她生生压到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太阳照常升起,她还是她,并没有改变,这就很好了。
叶创说得对,一辈子太长,这不算什么!
她摇摇头,仿佛这样就能甩掉所有乱七八糟的情绪。
早餐她做得很简单,清汤挂面,荷包蛋。
欢欢和乐乐都吃了两碗,她们问爸爸去哪儿了,苏晓说他有一个朋友突然住院了,需要他去照顾。她们都要求苏晓连做三天清汤挂面和荷包蛋,因为实在太好吃了。
看到孩子们开心的笑脸,苏晓觉得心里暖暖的。
因为黑眼圈太重,她特意化了稍浓一点儿的妆,眼睛下面多打了一层粉底,总算是看上去有了些精神。
章恒打电话过来,说昨晚去医院照顾丁微了,实在赶不回来,今天就直接上班了,晚上再回家。苏晓回复,表示理解。
不管丁微以前和章恒有过怎样的暧昧,她得了绝症,自己也实在不好再和她计较什么。
苏晓回家以后就一直给林梦溪打电话,一直没人接。
她担心得很,正犹豫着要不要请假去林梦溪家里看看,她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
林梦溪有气无力地说:“苏晓……我不想活了……能不能麻烦你以后有空了多去看望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