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一直耿耿于怀,但念在对方身份实在太高,也就认了。”

    “但半年前我才知道,我两个女儿在他府上过得并不好,天天伺候人不说,还要挨打,最可恨的是,还要帮他伺候他那些狐朋狗友,受尽屈辱。”

    说到这里,苗利安惨然一笑,咬牙切齿道:“我们苗家在漕帮的地位并不高,只是排行第三,近些年没落得厉害,更加不受重视。”

    “我不敢抱怨,更不敢报仇,帮主他们也一直劝我忍。”

    “最开始他们还好声好气劝我,后来也不耐烦了,我反而成了不懂事那个。”

    他眼眶都红了,哽咽道:“两个月前,我夫人去看望两个女儿,对方兴致很高,直接来了个母女三人同床。”

    听到这欧,周元的嘴角都不禁扯了扯。

    苗利安看向周元,咬牙切齿道:“我不敢说什么啊!对方捏死我就像捏死蚂蚁一样啊!我还有父母兄弟,还有儿子侄儿……”

    “国公爷,小人知道你本事大,只要你答应小人的请求,小人把你想要的一切都搞到手!”

    周元看向他,缓缓道:“你的仇人是谁?”

    苗利安道:“他姓官!你敢吗?卫国公敢答应我吗!”

    扬州,赵府。

    赵诚伸了个懒腰,把卷宗放在一旁,端起茶想喝,却发现已经凉了。

    他干脆站了起来,朝院子里走去,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才觉得精神了些。

    府里冷冷清清的,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又始终没想起是什么原因。

    隔了老半天,他在猛一拍脑袋,瞪眼道:“我夫人呢?”

    院子里找了一圈没见到人,最终在卧室找到了陈氏,疑惑道:“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一整天都待在屋子里,也不出去透透气。”

    陈氏白了他一眼,道:“你别来烦我,我给我外孙女儿做衣服呢。”

    赵诚疑惑道:“子易的国公府里,那么多老嬷嬷,都是宫里的巧手,还轮得到你来做?”

    “你懂什么!”

    陈氏没好气地说道:“那些个老嬷嬷,做的能有我这个当外婆的用心?一天天的操心我的事干啥,去看你的卷宗去。”

    赵诚愣了愣,随即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好像带着情绪啊,不就是没陪你出去逛街嘛…”

    陈氏道:“什么叫不就是?你一个月才有两日的休沐,不陪着我,还陪着你那些卷宗…你干脆把卷宗当夫人好了,要我做什么。”

    赵诚哈哈一笑,随即按住她的肩膀,笑道:“好夫人别生气,走,我现在就陪你出去。”

    “切!”

    陈氏把他的手拍开,这才站了起来,道:“不是我逼你的啊,这是你求我出去的,天不黑不能回家。”

    说到这里,她兴奋了起来,眨着眼睛道:“前些天我看了一家布庄,里面的布料色泽艳丽,这次要多买点,给我家文心做衣服。”

    赵诚道:“走,我也给你参考参考,提点意见。”

    “哟,可算是对自己家人上心了,我以为你这个金科状元只知道做官呢。”

    陈氏一边笑着,一边拉着他朝外走。

    赵诚则是摸了摸胡须,道:“做官也做人嘛,家庭都照顾不好的人,也必然做不好官。”

    陈氏哼道:“少在我面前讲道理、装大先生…”

    话还没说完,就有家丁在门口喊着:“老爷,白家的家主白敬塘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陈氏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赵诚皱了皱眉,疑惑道:“看来白家是真的急了啊!让他去正厅等我。”

    片刻之后,白敬塘看到赵诚夫妇过来,连忙作揖道:“参见赵大人,见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