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五郎晚上找过来了,因为他看到了小二宝手里拿的华容道,这东西也太有意思了,而且大人也能玩的特别上瘾。
谢初夏猜到他是为什么来的,直接道:“已经安排下去了,这是图纸,你们诸冶监可以试着去做。不过先说好了,我们铺子里已经开始大量铺货了,诸冶监就算是做出来,也迟了一步。”
谢五郎高兴地拿着图纸:“不打紧。反正我换个花样就是了。而且皇室用的东西嘛,肯定是更讲究一些,我琢磨着要不弄一套玉石的呈给大皇子。”
谢初夏面色微凛:“不要直接给大皇子。”
谢五郎嗯了一声,头却没抬,注意力还在那图纸上呢。
“少府诸冶监,你不管做出什么东西来,这头一份儿都得往御前送。即便这东西是小孩子的玩物,你也不能自作主张。”
谢五郎这回听明白了,“嗯嗯,听你的,我会先呈给圣人的。”
不过是些个小玩意儿,谢初夏让人弄到市面儿上,是为了赚些小钱,而诸冶监做出来,则是要精益求精,便是用料也得讲究。
所以说,同样的东西,一旦牵扯到了皇家,立马就得身价倍增,不是没有道理的。
谢初夏现在手里头的银钱的确是需要积攒的。
她有意要发展南诏那边的暗线,就不能舍不得投入。
不管是田产铺子,还是人脉关系,都得需要钱财来维持。
特别是她往南诏王室那里送的暗探,更是少不了钱财的支撑。
这年头无论是宫里宫外都一样,没有实际好处,话说得再好听都没用。
圣人给她的那两座山头,谢初夏都让人种上了茶树。
更准确地说,是将未曾种满茶树的地方又补种了几批。
这两座山头上原本就有茶树,只是有些是人为种的,有些则是野山茶。
南诏因为地理原因,所以产出的滇茶很是有名。
不仅味道好,而且产量还很高。
南诏的茶叶种类很多,谢初夏了解有限,而且她再聪明,也不可能事事都会,比如说这种茶、采茶,她就是个门外汉。
但是,她有钱财有人手,所以茶叶这一块,自然而然就要做起来了。
先前京城将巴蜀茶的价格给烘上去之时,她就觉得这茶叶生意可以做,利润太大了。
尤其是关外,对于茶叶有着极大的需求量。
关外牧民们对于茶叶有量的需求,但是基本上没有对于质的需求,这就很好掌握了。
谢初夏早就算计好了,两座茶山上采摘炒制好的茶叶,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的。
最好的茶叶,自然是还要先紧着大雍权贵们来买,稍次之,则是可以卖与一些有钱人家,再次之,便是一些小富之家,或者是关外了。
大雍的茶税不算低,目前是十税一。
饶是如此,买卖茶叶也是相当于暴利的。
主要是茶叶轻便,而且瞧着不起眼的一两箱货,可能就能换几千甚至是上成贯钱回来了。
李政先前已经派人过去,谢初夏也明白他的用意,所以在这方面并无隐瞒的意思。
该如何便如何,总不能因为圣人派了眼线,她就连钱都不赚了。
谢保一每个月都会往京城送两封信。
大雍的官驿还是办得很不错的,不过谢保一并非每次都走官驿,有时也会派专人特意跑一趟。
谢初夏对于南诏的布局,一明一暗,已经全都开始步入正轨,她每个月能收到谢保一的两封信,宫中李政也能每个月收到两封信,只不过送信人不一样,而且对待一些事情的角度也不一样。
李政派出去的人只是负责监督,他们未必通农事,更是不一定会做生意,所以他们只能是如实记录一些事情或者是谢保一的一些命令安排,饶是如此,也已经让李政大为震惊了。
这才多久,谢初夏的安排就已经初见端倪,李政甚至可以预见得到,哪怕是自己让她白给自己种三年粮食,这三年她也可以有着极为丰厚的回报。
只说这两座茶山,就让人眼馋得很呐!
李政震惊之余,便是高兴。
这般聪慧的女娘是他看中的,自己的眼光果然还是最好的。
若是谢初夏知道他的这个想法,估计只能暗戳戳地骂他一声自恋!
太极宫,安仁殿。
李政今日心情好,便特意到贤妃这里来坐坐,顺便看看自己的两个女儿。
大公主和三公主皆是贤妃所出,太后对这位贤妃也很是信重,若非是她一直没能生个儿子出来,只怕太后就要力荐她成为皇后了。
“这是诸冶监做出来的一些小玩意儿,给她们姐妹玩,据说现在外面的小孩子们也都喜欢玩这个。”
贤妃很是欣喜,毕竟,这是圣人亲自送过来的。
“妾谢过圣人。”
“快快免礼,朕的孩子,便是公主也不能输于男儿,等回头有机会,让几个孩子们比比,看看谁玩的最好。”
“诺。”
李政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几个孩子的,虽说孩子不多,而且只有一个儿子,但是李政从来没觉得自己就一定得立李桓为太子,更没想过,自己这一辈子就只能有一位皇子。
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不能再有儿子,只是他单纯地不想再碰这些女人而已。
其实,当初还在潜邸时,他便不是很喜欢温柔乡,当时只以为是自己性子冷,现在才明白过来,是因为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人。
如今他只要想想谢初夏那张脸,甚至是只想到这个名字,他都会忍不住激动,明明都二十几岁的人了,现在竟然也品尝了一把何为少年悸动的感觉。
李政看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便示意贤妃陪他到到了正殿。
“朕听说前几日淑妃来找你麻烦了?”
贤妃连忙低头:“不过是一些女子间的小争执罢了,岂敢惊扰至陛下?”
李政挑挑眉,喝了两口茶之后才道:“这几年委屈你了,淑妃的性子过于张狂,也怪朕当初不该护着她,竟是让她越发地肆无忌惮了。”
贤妃面色微紧,这话她不敢接。
“你兄长在外头有五年了吧?朕知道你记挂他们,待朕寻个合适的机会,将他调回来当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