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跟着那小厮上了楼,谢根生很是自得的道,“可不是被我给说准了,人杨知府要给她妹子出气了,我让你们快些走,非是不听,这下好喽,被人给逮住了!”
沈长云听他那阴阳怪气的语调便觉得耳朵不舒服,直接将他给无视了,其他几人也皆不搭腔。
见没人理会自己,谢根生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且说罂粟跟着那小厮进了杨明月他们所在的雅间,那杨知府便站起身来,笑着道,“罂二当家快请坐,杨某久仰你大名,只可惜无缘得见,若不是方才听内人说起,我今日怕是又要错过,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逐月楼遇着你。”
罂粟勾唇笑了笑,没想到这杨知府说话倒是有些意思,一点也不拿做官的架子。
“杨知府说笑了,我对您才是久闻大名,不得一见。”罂粟坐下,“本早就该上门拜访的,一直不得空,还请杨知府莫要见怪。”
“罂二当家帮中事务繁忙,抽不开身也是应当的。”杨卫劼(激e)道。
一旁的杨明月瞪大了眼睛,一脸怀疑的道,“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不过就是凤阳城乡下的一个寡妇……”
后面的话未曾说完,便被杨卫劼一个犀利的眼风给止住了。
“听我夫人说,方才明月与罂二当家在楼下生了口角,她被家母给宠坏了,一向不太会说话,也是我这做兄长的对她管教,不当,罂二当家莫要与她一般见识。”杨卫劼端起桌上的茶碗,朝罂粟敬道。
杨明月虽然平日里最是惧怕她大哥杨卫劼,但素来也最是敬护他,此刻见他居然朝罂粟致歉,说话又颇是气,心中很是不满,这通州哪个人与她大哥同坐一处,不是尊着敬着捧着,好言好语的讨好着,心内不住腹诽,沈罂粟不过就是个不知廉耻勾三搭四的寡妇,焉能与她大哥平坐平起,还主动举杯邀她喝茶?
罂粟只淡淡一笑,端起桌上的茶碗,并未送往嘴边。
“有杨知府这样的大哥,杨三小姐性子天真简单些也是无妨的,先前不过是有些微误会,杨知府不值当放在心上。”
杨明月没想到罂粟竟然会夸她,心下不免自得,暗想她定是怕了自己大哥是通州知府,才会说出这种好听话来。
杨卫劼笑了笑,将茶水饮下,“是我着相了,这杯茶就当祝贺凤阳船帮承握通州所有码头之喜。”
罂粟闻言,微微笑道,“凤阳船帮在通州行事,少不得要杨知府照拂,这杯茶我借花献佛,以后凤阳船帮就多叨扰了。”她端着茶碗送到嘴边,抿了一口放下。
凤眸闪过一抹异色,看来杨卫劼比她想象的要关注通州水运的事情,今早金二才将金家码头送到她手上,他现下便知晓了,消息还是挺灵通的。
“罂二当家气了,我身为通州地方官,为通州百姓办事实乃分内之事。”杨卫劼笑道。
罂粟凤眸眯了眯,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罂粟便告辞要走,杨卫劼起身相送,看着她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