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伙计手中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很快便算好了饭钱,道,“官,你的饭钱是八十九两。”
这声音一出来,可把沈和富,张铁树几人给吓到了。
他们几人吃了顿饭竟然花了八十九两!
要知道,十两银子,就够一家四口一年的嚼头,这八十九两省着些用,足足够村里人家花个十年,竟然就被他们这么一顿饭给吃没了!
谢根生则故意没有走,就想看看这顿饭的饭钱到底是誰出的,据他所知,这几人都是破落户,一个比一个家里穷,八九十两对村里人而言,可不是小数目,便是几人凑钱过来吃饭,也不定能吃得起。
罂粟从腰间的钱袋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那伙计,伙计接过银票,笑着道,“官您稍等,我去掌柜那儿给您找零。”
谢根生没想到掏钱的竟然会是沈翠花,且见她眼睛都不眨,便付了将近九十两的饭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寻摸着,沈翠花要是在通州只是做些零散活计,如何能一下子掏出八九十两来吃饭。
难不成沈和富家在凤阳城开的食肆赚了不少钱?
见那伙计走了,张铁树才低声问道,“是不是算差了?咱们也没吃啥东西,咱能花这么多银子呢?”
“可不是,这么多银子咱们买它七八头猪都够了!这酒楼的饭菜也忒贵了吧”王大锤也在一旁十分心疼的道。
沈和富也有些心疼,他只当吃顿饭下来,顶多花个一二十两,没想到竟然花了将近九十两,但是他面上自然是不好意思表露出来的,只笑了笑。
沈和贵的接受能力要比他们几个都强的多,他觉得凤阳船帮那么多人,罂粟都能养活得起,这一顿饭九十两银子才哪到哪。
而且这间接的证明了,罂粟做船帮确实挣了不少钱,才会出手这般大方。
伙计将找零的银子送了回来,罂粟几人起身正要走,一个小厮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对罂粟道,“敢问是罂二当家吗?我家老爷想请您上去坐一坐。”
罂粟记得这小厮就是方才跟在那位杨知府身后的,不过她还是问道,“你家老爷是……?”
“我家老爷姓杨。”小厮道,并未直接说出他们家老爷是通州知府。
一听是姓杨,沈和富几人也都猜出来请罂粟过去的是誰,几人脸色皆是一变,难不成还叫谢根生给说准了,那杨知府要给他妹子出气?
罂粟点点头,对沈和富几人道,“爹,你们稍等我一会儿,我上去一趟。”她也想会一会这个通州知府。
沈和富低声道,“还是别去了,要是杨知府护短,再欺负了你怎么办?”
罂粟勾唇笑了笑,“没人能欺负我,况且他说请的是罂二当家,多半与他妹子无关。”
沈和富是关心则乱,听罂粟提醒,才注意到刚才那小厮说的是罂二当家,他仍旧有些不放心,“不然让长云陪你一块儿去?”
罂粟摇了摇头,“不用,没什么事儿,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