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衍去军营见沈镜,到沈菀午睡醒来,人还没回来,沈菀越发好奇父亲找他去军营做什么了。

    傍晚时分,沈菀倚在窗户上看斜阳,熟悉的脚步声方才传来。

    沈菀转身见是谢景衍进来,她迎上去道,“父亲找你去军营做什么?一去就是一整天。”

    谢景衍搂过沈菀的腰肢,道,“想我了?”

    她在问他话呢,这混蛋能不能稍微有点正形啊。

    还有丫鬟还在呢,动不动就搂她,被丫鬟瞧见多不好。

    现在银霜和海棠已经养出了只要王爷进屋,就赶紧出去候着的习惯了。

    谢景衍道,“岳父大人找我去商议铁骑兵的训练事宜。”

    ……训练铁骑兵这事父亲和大哥拿主意不就成了,怎么还找谢景衍去商议啊?

    沈菀觉得奇怪,但她知道父亲肯定不是随便把谢景衍叫去的,“那也不用商议一整天吧?”

    谢景衍捏沈菀的鼻子道,“果然是想我了。”

    沈菀拿眼睛瞪他,谢景衍眼底笑意倾泻,“难得去军营,你大哥陪我四下转了转,再和你大哥还有几位将军切磋了下拳脚,就回来迟了。”

    沈菀忙问道,“那你有没有受伤?”

    看着沈菀那双澄澈的眼眸里盛满担忧,谢景衍心底像是清泉流淌而过,他道,“只是切磋,点到为止。”

    沈菀见他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这才放心,道,“杜国公世子给你送来请帖,要请你和延平王世子他们吃饭。”

    这事谢景衍回府的时候,周管事就告诉过他了。

    湖阳长公主和长驸马的儿子请客,这个面子肯定要给。

    两天后,就又到朝廷休沐的日子了。

    得月楼。

    延平王世子和唐泽骑马在得月楼前停下,正巧成弈也刚到。

    见到两人,成弈笑道,“进巡城司也有好几日了,感觉如何?”

    唐泽道,“感觉都在脸上,成兄没看出来?”

    成弈打量他的脸,唐泽一脸怅然,“才几日,就肉眼可见的晒黑了。”

    成弈,“……”

    确实晒黑了不少。

    唐泽想起来就惆怅的紧。

    现在还不到最热的时候,一个炎炎夏日过去,他们三个翩翩佳公子铁定要变成翩翩黑公子,想想就心塞,虽然他们不靠脸吃饭,可还是很看重这张脸啊啊啊。

    几人翻身下马,准备进得月楼,那边杜承安骑马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湖阳长公主府刘管事。

    看到延平王世子和唐泽他们,杜承安笑容满面,当即下马和他们打招呼。

    唐泽勾着他肩膀,延平王世子道,“你小心,他伤未必好全了。”

    唐泽问杜承安道,“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杜承安连连点头,“已经好七七八八了。”

    也就是还没有完全好,不过不影响他出门就是了。

    见杜承安和延平王世子他们有说有笑,比在长公主府的时候都要轻松,刘管事都无话可说,不过延平王世子他们品性不错,不知道世子爷的身份,都出手相救,甚至不惜为一介猎户和茂国公世子对上,着实不错,难怪长驸马让世子爷宴请他们了。

    唐泽和杜承安他们有说有笑的进得月楼,刘管事看向成弈,成弈就知道刘管事有话与他们说,便留下了。

    刘管事道,“我家世子爷才刚认祖归宗,还有许多规矩不懂,要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还望几位爷多包涵。”

    成弈笑道,“兄弟之间,没那么多规矩,我们说话做事都随性的很,长驸马不怕我们带歪世子就好。”

    刘管事忙道,“怎么会呢,几位爷的品性,长驸马赞不绝口,我家世子爷能与你们交好,是世子爷的福分。”

    刘管事和成弈说了两句话,谢景衍就到了,刘管事给谢景衍行了礼,他把杜承安送到,长驸马的话也带到了,长驸马交待不用看着世子爷,是以他连得月楼都没进,就回长公主府了。

    成弈和谢景衍一起进得月楼。

    还没走到包间前,就听到延平王世子和唐泽他们爽朗的笑声了。

    这笑声谢景衍和成弈已经习以为常,可对面包间里茂国公世子脸色就不好看了。

    已过世的原杜国公世子杜承旭几乎是他茂国公世子的跟屁虫,唯他和大皇子马首是瞻,结果竟然是个野种,真正的凤子龙孙竟然流落在外,还差点被他杀了。

    被押着登门请罪,被皇上杖责,爹娘要和他杜承安交好,可他几次登门,杜承安要么躲着他,要么说不到两句就走了,他堂堂茂国公世子第一次尝到了热脸贴人冷屁股,还贴不上的滋味儿。

    论关系,他们是表兄弟,更该亲厚才是,可和他这个表哥无话可说,反倒和延平王世子他们打成一团,有说不完的话。

    茂国公世子越想越气。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重重的磕在桌子上。

    对面包间里,笑声不绝,气氛欢快。

    唐泽拍杜承安肩膀道,“下次狩猎,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杜承安求之不得,连连点头。

    在进京之前,他就是靠打猎为生的,这些天养伤,他蠢蠢欲动,可是他连门都出不了,他早就想去打猎了。

    聊了好一会儿,小伙计都上菜了,迟迟不见陆乘来,延平王世子道,“陆乘怎么还没来?”

    唐泽也觉得奇怪,“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吧。”

    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陆乘才姗姗来迟。

    他进来,唐泽就问道,“你现在才来?”

    陆乘道,“来的路上,看到了巡城司要抓的窃贼,就去追窃贼了。”

    休沐还抓贼,也太尽职尽责了。

    延平王世子问道,“抓到了吗?”

    陆乘摇头,“没抓到,那贼躲进了象姑馆,我翻墙进去,没差点把我恶心死,我没穿官服进去抓人,万一传出点流言蜚语,我爹娘能打死我,只能算了。”

    象姑馆,是京都有名的怜人馆。

    作为直男,骑马从怜人馆前路过,看到那些涂脂抹粉的男人抛媚眼,都快忍不住想打人的冲动了,翻墙进去一趟,恶心出来的鸡皮疙瘩到现在都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