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沈菀和云蕊在赏花。

    天气渐热,蝴蝶也多了起来,云蕊拿绣帕扑蝶玩,不一会儿她光洁的额头上就有了一层细密汗珠。

    两人到凉亭歇脚,喝了盏茶,用了两小块点心,云蕊看了眼头顶上的太阳,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改日再来陪表姐说话解闷。”

    云蕊心急知道自家大哥提亲的结果,沈菀就没多留她,让海棠送她出府。

    沈菀往墨玉轩走,远远的就看到陈风送延平王世子他们出来,沈菀还是很好奇云蕊在躲他们三个中的哪一个。

    他们脚步大,有可能会在大门口碰上。

    沈菀回屋,歇了好一会儿,海棠才回来,沈菀道,“表妹和延平王世子他们碰上了?”

    海棠想了想,严谨道,“不知道算不算碰上……”

    “可知道她在躲谁?”沈菀问道。

    海棠摇头。

    不知道吗?

    都躲的那么明显了,不该看不出来才是。

    海棠道,“表姑娘让奴婢拿了一方面纱给她,她出府的时候,脸上戴了面纱……”

    “出王府大门时,听到延平王世子他们说话,二表姑娘回头看了一眼,就赶紧下台阶了,小厮踩脚凳都还没放好,她就匆匆上了马车……”

    沈菀听得眉头拢了又拢。

    表妹不是胆小之人,又是在凌王府,至于躲人躲到这地步吗?

    沈菀好奇自家表妹到底招惹了延平王世子他们三个中的哪个,这么怕被逮住,延平王世子他们几个和谢景衍关系不错,都不是会和女子计较的人。

    沈菀在想这事,外面春儿快步进来道,“王妃,侯爷帮表少爷去延平王府提亲,延平王府没同意。”

    沈菀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虽然从谢景衍说延平王府不敢要免死金牌,她就有心理准备了,可真听到,还是挺失望的。

    不过提亲有波折的也不是一家两家,抬头嫁女低头娶媳,总要看到对方的诚心,做爹娘的才肯放心允亲,这事急不得,就是父亲百忙之中要抽空多往延平王府去几趟,以父亲的性子,也是难为他了,不过铁骑兵组建,大表哥能帮父亲不少忙,比如买马。

    大表哥的终身大事定了,才能安心的帮父亲。

    云家大少爷以免死金牌为聘,求娶延平王府清和县主的事一阵风刮遍京都,成为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最新谈资。

    沈菀和谢景衍吃午饭的时候,茶楼酒肆的议论就传到凌王府了,冬儿进来道,“王妃,外面的人都在说大表少爷求娶清和县主,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一点自知之明……”

    沈菀气不打一处来。

    她大表哥一表人才,人中翘楚,说她大表哥是癞蛤蟆的自己也不照照镜子!

    沈菀气的没了食欲,然后又觉得不对劲,看向谢景衍道,“这事怎么会传开的?”

    谢景衍道,“这事瞒不住的。”

    沈菀当然知道瞒不住,父亲手握重兵,他去延平王府,肯定会被人好奇,大表哥求娶清和县主的事就算延平王府和云家下封口令,也迟早会传开的,可这传的也太快了,像是被人故意传的似的。

    延平王府应该不会,就算延平王府看不上云家,免死金牌也够分量了,再加上帮着提亲的又是父亲,延平王府不会做这样羞辱人的事,云家就更不可能了,延平王府没同意,传的越开,云家越丢人啊。

    谢景衍也觉得有些奇怪,结果冬儿有怀疑的人选,她道,“今儿侯爷去延平王府比较晚,他到的时候,杜国公和杜国公夫人正帮杜国公世子求娶清和县主,知道侯爷是去帮人提亲的,杜国公夫人当时就有些阴阳怪气,再知道侯爷是帮表少爷提亲,更是明嘲暗讽,侯爷把免死金牌拿出来下聘,杜国公夫人才闭嘴。”

    “肯定是杜国公府往外传的。”

    沈菀听得嘴角抽抽。

    杜国公府最近莫不是霉运当头……

    杜国公世子看上淮安郡主,杜国公、杜国公夫人带着世子去安王府提亲,结果杜国公世子被打的抬出安王府,亲事没谈成,淮安郡主被皇上赐婚给了她大哥,杜国公夫人本就恼上平阳侯府了,现在想帮世子求娶清和县主,又碰到父亲去帮她大表哥提亲,还是带着免死金牌去的。

    云家门第是不高,可架不住诚意大,再加上杜国公世子在世家子弟中平平无奇,虽然不至于斗鸡遛狗,宿柳眠花,但也能说是文不成武不就了,比他小两岁的安王世子都能把他摁在地上打了,委实丢人。

    杜国公府气不过,把这事传开,不排除这种可能。

    想到杜国公府,沈菀怀疑杜国公、杜国公夫人的好运是不是二十年前一把全用完了。

    杜国公的国公爵位说是捡到手的一点不夸张。

    杜国公是继室所出,上面有个兄长,是哪哪都比他出色,也早早被立为了世子,但那兄长为了娶湖阳长公主,放弃了世子之位。

    是的,杜国公的兄长正是湖阳长公主的驸马。

    杜国公府是靠军功封的爵位,世子将来是要继承爵位和兵权的,但大楚有条规定,驸马不掌兵权。

    二十年前,先皇赐婚的圣旨一下,长驸马就请辞了世子之位,交给了自己的弟弟,也就是现在的杜国公。

    这般好运气,至今还被人津津乐道,只是长驸马和湖阳长公主膝下只有一子,被延平王世子失手错杀,湖阳长公主承受不了丧子之痛,一病不起,沈菀还记得前世见到长驸马时,他痛失爱子的憔悴模样。

    杜老国公去世后,杜国公承袭爵位,但杜国公带兵打仗的能力实在是差,到边关待了半年,吃了几个败仗,再加上也吃不了边关的风沙之苦,就灰溜溜的回京了,虽然还领武将职位,但那是皇上看在长驸马屈才的面子上没收回,杜国公并不领实权。

    在朝中,空有爵位,没有实权的国公,十个也抵不上沈镜一个。

    沈菀甩甩脑袋,不让自己多想,大表哥心性坚韧,不会把这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的。

    沈菀笃定的很,然而她午睡起来,没一会儿,冬儿就跑进来道,“王妃,不好了!大表少爷把常威将军府大少爷打了!”

    喜欢前世为她谋反,重回新婚夜撩翻了反,重回新婚夜撩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