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若居然过来参加老太太的寿宴?!
温穗循声望去,陈若若穿一条清纯的白裙,手里抱着一束巨大的花,后面跟着两个保镖,抬着一口大箱子,施施然走进来。
全场的人又是倒吸了口凉气。
温穗听人小声道,“这就是刚才张太认错的那位陈小姐?也太像了。”
凌渊放在她腰上的手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
温穗心口发疼,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是?”老太太看着陈若若,语气很不悦。
经过刚才那么一场闹剧,再不认识她的人也知道怎么回事了。更何况,老太太是有所耳闻的。
“奶奶,我叫陈若若,是凌渊的高中同学,也是多年的好友。”陈若若一边自报家门,一边抱着那束花走到老太太面前。
她叫得亲热,“我听说您过寿,推了手头的工作过来给您贺寿。”
说话间,陈若若已经把花束举到了老太太面前。
谁知,凌老太太面露惊惧,猛地退后了半步。
“救命!”她大喊一声。
温穗下意识地冲过去,把老太太挡在了身后。
“奶奶!”
“孙媳妇救命啊,你知道我对百合花过敏,这个小姑娘是要害死我老太婆!”老太太躲在温穗身后,无比惊悚地说。
奶奶,表演痕迹太重了……
温穗无奈地扶额。
老太太怎么可能对百合过敏,没记错的话,上个月还每三天让人放一束新鲜的香水百合在卧室里。
但她依然不着痕迹地挡在老太太身前,定定地看了陈若若一眼,“陈小姐,你这花还是赶紧处理了吧。”
陈若若是打听好了老太太的喜好,做好了功课来的,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奶奶,可是都说您最喜欢百合,您怎么可能过敏!”她不信自己得到了假消息。
老太太:“哦,昨天才开始过敏的。”
陈若若:“……”
见老太太如此,陈若若自然明白了怎么回事。
“奶奶,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和渊哥是多年的朋友,听说您过寿,特地来贺一声。”她委屈巴巴地解释,又看了凌渊一眼。
凌渊自然知道老太太百合过敏是假,看她这样为难陈若若,想张嘴帮她说话,却被老太太一个眼神给按下了。
老太太从温穗身后出来,又端坐在主位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陈若若。
“这位……”她顿了一下,“陈小姐是吧。”
“是,奶奶。”
“奶奶,我,我不知道您对百合过敏。对不起奶奶。”陈若若那双美目马上汪了一窝眼泪,再次楚楚可怜地看向凌渊。
老太太却并不给她留脸儿:“陈小姐,我们凌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这声奶奶也不是谁都能叫的,你还是叫我凌老夫人吧。”
这句话,已经是全然不给陈若若脸面了。
陈若若在当场愣了足足一分钟,求救似地看向凌渊,眼睛早就红得像个小兔子一般。
我见尤怜啊,温穗心想,难怪凌渊迷糊,谁能不迷糊。
“若若,你先回去吧。”凌渊说。
温穗错愕地看他,他下颌线紧绷,显然也不想看到陈若若这样没面子。
一个是心爱的女人,一个是最亲近的祖母,这水可真难端啊。
凌渊显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警告意味颇浓地瞥了她一眼。
没劲,温穗垂眼不看他。
陈若若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奶……凌老夫人,对不起。我还给您带了一座玉如意的摆件。”她羞愤难当,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还是让人把那口箱子搬了过来。
老太太摆摆手,“陈小姐好意,老太太心领了。只是陈小姐今天不请自来,凌家也没有准备回礼,恐怕招待不周,礼物老太太我就不收了。来者是,不嫌弃的话,陈小姐留下了吃顿便饭。”
姜是老的辣,老太太几句话,就把陈若若的脸踩在了地上。
还把她自备的台阶也给拆了。
老太太的神色慈祥里带着不容人冒犯的凌厉,那是温穗从未见过的神色。
是呢,她一直被老太太温柔以待,竟然忘了老太太要不是个厉害角色,能把凌家打理得这么好?
陈若若的眼泪顿时滚落下来:“凌老夫人,祝您生日快乐。我……我就不打扰了!”
她说着,竟然就这样转身跑了出去。
“若若!”
到底是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凌渊哪舍得她受委屈,当即就想要去追。
“渊儿。”老太太只是轻轻地喊了一声,凌渊的脚步就停下了。